就在楚陆仁在心中暗自揣测的同时，莲花镇外。

“可惜了。”

层层山林间，一株大树的树冠上，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远远眺望着莲花镇的方向，叹息一声道：

“如果我能得到那枚无上神丹，未尝不能和唐貂寺一战。”

“只可惜，神丹似乎与我无缘。”

男人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悲苦的声音：“贪，乃三毒之首。姜道友，你应该看开一点才对。”

“受教了。”

男人，或者说已经离开了莲花镇的照胆神侯闻言顿时低下了头，恭敬道：“也是，神丹毕竟只是外物，和前辈相比却也算不上什么了。想来，楚陆仁他们怕也没有料到前辈还有这样的手段吧。”

“姜道友谬赞了。”

悲苦声音叹息一声，继续道：“离开了梦境之后，吾已不是教祖了。如今苟活，还要求姜道友提携。”

“哪里的话”照胆神侯摇了摇头，

然而哪怕以他的心境，此刻也是激动难耐因为这悲苦声音正是梦境之中，本应战死的满愿真圣！

满愿真圣执掌的道果，名为“意识”。

而“意识”道果，亦有双面。

一面为“真”。

一面为“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

正是因为掌握了这样的道果，满愿真圣才能一分为二，化为婆娑圣人和舍利圣人。

所以满愿真圣才能瞒天过海，金蝉脱壳，假死脱身，最后化作寄生在照胆神侯身上跟着逃出了梦境。

“教祖不是那么好杀的。”

照胆神侯的脑海里，满愿真圣低声道：“外面的世界和吾等的世界截然不同，吾也大概有所猜测了。”

“哦？”此言一出，照胆神侯顿时一愣：“莫非前辈的真身还活着？”

“不只是吾。”满愿真圣感慨了一声：“玉虚也留下了后手。”

“邪教？”照胆神侯闻言双眼一亮，试探道。

“不错。”

满愿真圣继续道：“虽然玉虚的后手具体是什么吾还没有参透。但吾真身这边，吾倒是大概理解了。”

说到这里，满愿真圣停顿了片刻，才说出了一个字：“佛。”

“皇觉寺？”照胆神侯立刻心领神会，随后眉毛一挑：“佛教祖庭他们供奉的阿弥陀佛和道友有关？”

“应是如此。”

满愿真圣感慨道：“达摩啊现实历史中的吾恐怕和现在的吾一样，舍了真身，避开了无为那老道。”

“只不过吾现在是与姜道友您共生。”

“而吾在现实历史中的真身，恐怕是选择了达摩最后借助道果之力，化身阿弥陀佛苟活了下来。”

阿弥陀佛不是真佛，而是心中佛。

满愿真圣执掌“意识”，本就可以存于人们心中。

“不过这种手段弊端极大，无数年下来，恐怕吾的真身已经在众生意识的冲刷下渐渐迷失掉自我了。”

“意识”道果执掌真假两面。满愿真圣化身阿弥陀佛，就是舍了“真”，自愿化为“假”，以此躲避无为道人，金蝉脱壳。然而既然是“假”，没有了“真”的锚定，那就容易被篡改，容易被扭曲。

再加上这么多年下来。

满愿真圣觉得自己的那个真身就算意识泯灭，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算还没死透，那应该也差不多了。

当然，就算真身没有死透，他也会让其死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