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诺顿馆灯火通明,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窗看进去,灯光绚烂。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
穿着黑色礼服的侍者上衣口袋揣着白色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衣着考究的男生挽着风华正茂的女伴,向侍者出示自己的请柬,侍者在检查请柬后作出欢迎的手势,男孩与女孩施施然地步入富丽堂皇的大厅。
诺顿馆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从阿斯顿·马丁、玛莎拉蒂、兰博基尼、法拉利……到正对大门的一辆银色布加迪威龙,应有尽有。
在过道两侧的狗仔们手中相机的镁光灯频率使人应接不暇,露肩低胸装,裙摆艳丽的女孩们在男伴的搀扶中优雅地下车,光滑洁白的小腿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晶莹闪亮,面带桃花般步入撒满花瓣的红毯,莺莺燕燕宛如巴黎时装周的红毯现场。
本就车水马龙的道路很难找到车位,开着豪车的男生们急于找到一块空地挤进去,可偏偏在诺顿馆西北角的空位无人问津。
红色的帕加尼正静静停靠在那个角落,前后停放的豪车都与它保持了5米以上的间距,却没有一辆车试图插进那宽敞的间距中去。
一来是对超级跑车的一种本能的尊重,二来是靠在车门边穿着墨绿色校服的高大男孩身上有股不显自威的气场,陌生而强大,他指缝中夹着一根不知名的香烟,神色忧郁,又像刚刚被分手的失恋少年。
往来的男生女生的目光往返于他身上,皆悄悄议论着这位英俊忧郁的亚裔男孩,说是亚裔却有着日耳曼人的立体五官,齐碎的短发在灯光下散着晶莹的光。
诺顿馆门前红毯边的狗仔们也早已注意到了不远处靠着帕加尼车身上的校服男孩,但却没有人向男孩举起相机,他们看不懂这个男孩是什么来路是何方神圣,那堪比学生会主席的气场让他们望而却步,学生会主席倒是一个好相与之人,在狗仔们偷拍时还会整理衣领面带微笑,可偷拍这个看起来刚被女朋友揣了的男生,万一恼羞成怒砸掉他们的相机咋办?
他们只是狗仔,不是敢死队。
门前的侍者也没人前去接引或者询问,大家都不愿意在陌生的彼此之间失了风度,只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彷佛他们与男孩之间有一条看不清的界限。
终于还是有一名狗仔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鼓起勇气拿起相机走到男孩面前,战战兢兢地说,
“同学你好,能给你拍张照么?”
男孩在烟雾中抬起眼眸,黑色的瞳孔生机流转,露出温暖的微笑,“当然没问题学长,这是我的荣幸。”
狗仔大概是平日里总被人人喊打惯了,男孩这般客气让他很是感动,忙不迭地点头,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单膝跪地,镁光灯闪烁,为男孩拍下一张特写,背景正是那辆鲜艳的帕加尼。
“真是太棒了,我从未见过能把校服穿得这般有气质的男生,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姓名么?”
“哈哈你太客气了学长,我叫周子桓,他们都叫我维克多·冯·卡塞尔,初来乍到还请您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