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腰间一壶酒拿出,顺势又拿出两个杯盏。
“韩兄,面逢数日也是缘,你我皆为读书人,今天不聊其它,以诗会友如何?”叶玄算是自来熟。
他在长公主府上数日,知道一些情况。
几日游湖,隔窗而望。
那一道身影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扫地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般。
这反倒吸引了叶玄的目光,读书人入赘是被人所不耻的存在,更何况眼前入赘守灵镇魂。
可对方好似并不以为意,这反倒让他平添了几分好奇。
再加上长公主明明没死,竟然会同意这一道婚事,还有一种将错就错的意思。
眼前人,不会是应该不会,应该是算计
叶玄一刹那,仿佛想通了一些什么,可瞬间就否定了。
“可。”韩天择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应了一句。
因为他摸不准眼前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几日,他没少抄诗,倒也不抗拒。
就以目前来说,他需要与外界的接触,掌握更多的信息,现在的他就像是孤岛。
“即是是喝酒,那我们就以酒作诗我先?”
“你先。”韩天择言简意赅。
叶玄倒也不以为意,举杯而碰,随后站立。
“对酌玉液齿留香,浑厚可口话心肠”
叶玄一手持杯,一手于背,朗声开口,声音回荡,保持着姿势良久,中间略有停顿后,才悠悠再次开口:
“一饮而尽色胆起,一宿糊涂百事荒。”
韩天择默默的看着这个背影。
‘诗好不好先不说,td,莫名想冲上去揍一顿是怎么回事’
韩天择强忍着出手的冲动,然后,一拍手掌:“好诗,好诗。”
叶玄闻言,这才缓缓的转身,看向韩天择:“韩兄,该你了。”
韩天择手轻抬,控制住想起身的想法,低头看向石桌。
石桌上,有酒有杯。
略作沉吟,不急不缓的开口:
“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话一开口,叶玄闻言,神情不可察觉的一楞。
题是酒,而此句,并不点题。
不过,叶玄细品一下,感觉词意,倒是没有说什么。
“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韩天择再一句,近乎没有停顿的再次开口:“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
叶玄则是细品之下,慢慢陷入沉默。
看了一眼韩天择,又抬头看了一眼湖心殿。
悲伤不安的羁旅。
失意流落在这淮海滨。
沾满清晨的雨露,代表着是希望。
可山鸟却知春色将暮,无能为力下只能悲啼吟诗。
笼中鸟,狱中客。
叶玄原本对眼前韩天择是好奇的,可现在他明白是自已再一次揭开对方的伤疤。
他的心沉重,一种感同身受的沉重。
甚至感受着词意,有一种不吐不快,想把长公主未死的消息告诉对方的冲动。
可话到嘴边,沉默了。
而这时,韩天择却是拿起了酒杯,伸手示意。
叶玄秒懂,把酒杯放在石桌之上,任由韩天择倒满。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叶玄呆立,默默的看着酒杯,又看了看酒壶。
他在告诉我如今自已来的正合适
他在视我为知已
是那种不管前程如何,不管有没有希望,不管是不是在无力悲鸣
一壶酒,一知已,此生足以!!
叶玄缓缓的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透露着和善笑容,与自已年纪想仿的人。
有时他在感慨着自已人生的可悲,可却处处遇到贵人,可眼前人呢
“佩服,我敬你一杯。”叶玄沉默片刻,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酒中,一切尽在心里。
倒也坦荡韩天择心中嘀咕了一下,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