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哪里的话。”徐林道,“不论怎么说,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况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看来,蛮子深谋远虑,并非无脑之辈。”
在场的几个人都一把年纪了,阅历不浅,事到如今谁还不明白蛮子这几步棋怎么下的?
青阳镇的刺杀只是为了麻痹徐林和青阳镇官府,真正的目的是王藏海,可能徐林都只是附带的。
王捕头不言不语,只是摸了摸怀中,不一会便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徐林。
“别说我不懂知恩图报啊,你救了陈礼的命,也救了我一把,我送你一本功法秘籍,就算两清了。你别急着拒绝,我感觉要不了多久,你我还会再见,到时你们徐氏可别吝啬自己的力气。”
王藏海一番话,让徐林把想说的东西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他只得接过那本秘籍,一眼看去,只见封皮上写着“五虎断魂刀”五个大字。
这正是自己缺少的刀法!
这段时间徐林只感觉自己舞着细雪,就像舞着烧火棍,正愁该怎么获得一部刀法呢,却不想王藏海直接送上门来。
“我看你空有宝刀,却无刀法,想必这本秘籍正适合你。”王藏海见徐林的模样,不由笑着说道,
“好了,估计接下来蛮子也不可能在凑出来什么人了,我还要赶回青阳镇,以免出现什么事端,你们也抓紧时间,那封信也别忘了交给横山城县令。”
徐林点点头,随即二者分别,王藏海带着陈礼回到青阳镇,徐林和剩下的人继续往横山城赶。
这一路上,果真没有再遇见山匪劫路。
和蛮子沾点关系的山匪,都被拉到这场战斗中来了,而那些和蛮子关系不大的,又怎么敢来劫这一趟?
对他们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哪敢劫官家?如果真想找死的话,又何必落草为寇?
天色渐明,徐氏家仆匆匆跑进内堂,不一会徐老爷衣衫略有不整的跟着家仆出来。
而这时徐林已经牵马来到庭院内。
徐老爷站在内堂前,一眼望去,徐林满身都是干涸的血迹,衣服上大片都是刀口,当即心里一突,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儿子,你没出什么事吧?”徐老爷强自镇定,快走两步,临近后不由分说,激励忍耐着才轻轻抓住徐林胳膊,盯着徐林好一顿瞧。
明明才两天没见,但徐老爷却感觉徐林好像瘦了,看着也憔悴了,一身风尘仆仆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还有身上那些刀口,看着触目惊心。
家仆牵着缰绳去了马圈。
“爹,我没事,别太担心。”徐林低声说道,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可惜了这趟商队里的汉子,大部分都死了。”
“在哪站着干什么?徐渊,你不知道把我儿子拉进来说话吗?”徐夫人一手扶着柱子,一边对着徐老爷喊。
她毕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脚力不比徐老爷,女人天生又感性,一路上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徐林的惨状,一时便不敢向前,此时刚到。
徐林能看见自己老娘眼眶泛红。
徐老爷夫妇都是人老成精的主,听到家仆的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按理来讲,商队一来一回起码要四五天打底,徐老爷一听徐林赶回家,立马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面走。
这一路才几十步的距离,他却走的很煎熬,想快点走过去,又生怕见到自己孩子一身是血,又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想放慢脚步,但又实在是想确定徐林的状态。
“对,对,儿子,快跟爹走,饿了吧?昨晚上冻着了没?我让厨房给你熬点鸡汤,喝好了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