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孙大人的问话让轩辕珮的眼神变的疑惑起来,盯着孙大人端详了片刻:「这些问题……与你有什么关系?」
「若你只是好奇,便不要再提!」
「你们想加入我族,我族热烈欢迎。若是不愿意,本族长这就安排人,将你们送走,绝不伤你们半根汗毛。」
孙大人在【惘古阵河】中,经历了那一座座石桥,石桥上刻着许多轩辕仙族历史的壁画。最后一座桥上,笔画描述了轩辕仙族的起源。
那是一个上古大族,这个上古并非八荒世界的上古,而是整个上界的上古。要一直追溯到鸿蒙初开、宇宙形成之时。
乃是宇宙先天诞生的第一批生灵!
祂们自称为「天人」。后世这些修行者,不管是什么种族,也不管什么样的资质,和祂们都绝无可比性。
祂们在漫长的生命中,终于感觉到了「无聊」,这个时候下界生灵宛如百花绽放,已经有一些强大者,在窥探上苍。
等到第一位飞升者出现,祂们才好像突然找到了生命的方向,也想要追求更高的层次。
那便只能是超脱整个星海了。
祂们是第一批为整个上界,累积下「超脱」经验的存在。后续的那些帝尊、主神等等,都是循着祂们开辟出来的旧路继续探索。
这些「天人」之中,有一位据说是成功了,超脱出这个宇宙之后,不知为何却又折返回来,留下了一线血脉,以及匪夷所思的一种修炼法诀《万界应星诀》。
并且立下了族训:不管有没有本族的血脉,只要修炼了《万界应星诀》都是本族之人。
这位老祖宗似乎想得开:吾乃天人,这星海中的一切生灵,其实都可以算是吾的后代。
之前轩辕珮说本族乃是从上一个纪元延续而来,还是谦虚了,他们的历史比上个纪元更加久远。
这当然不是因为轩辕珮故意谦虚,而是想要隐藏轩辕仙族和「超脱」这一上界终极奥秘的关系!
可是孙大人忽然开口询问这一段历史,轩辕珮立刻警惕起来。
孙大人表现得太惊人了,再加上忽然追问「超脱」有关的秘密,轩辕珮不免猜测,他是某一位大能的分身、或者转世之身!
孙大人在那些古老的壁画中,还看到了许多古老的「天人」,甚至在前面的石桥上看到了一些古老的神族、仙族和轩辕仙族之间的历史。
这其中透露出一些古老的秘密,比如其中某些强大的存在,曾追求「超脱」——壁画中,有的给出了明确的结果:失败陨落了。
有的没有结果。
就好像讲着一个故事,其中某些重要角色,却不知不觉的淡化,最终故事结尾,这些角色的下场却没有交代。
他们,就那么隐匿在了故事中。
这其中,最让孙大人警惕的,乃是一位名叫「晖」的天人,祂是那位老祖宗的伙伴。最初的那一批天人,经历了漫长岁月,又争夺超脱的机会,大都反目成仇。
甚至在星海隐秘之处,爆发了几场阵营对立的大战。
但是「晖」和老祖宗一直没有闹翻,只是后期逐渐疏远,少了联系。
「晖」诞生的时候,身边有一件伴生的先天神器,名为「旧日钺」。能够从过往的时光中,切下任何一段。
历史,对于「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只要曾经发生过,「晖」就能知晓。
但是「晖」一直不满足,祂坚定地认为,自己缺失了「一半」的能力,便是窥探未来的能力。
只要自己能够「掌控过往」,同时「支配未来」,就一定可以超脱,去往更高层次的世界。
在壁画的记录中,
「晖」为此做了许多的努力,有些「努力」甚至牵扯出了几次可怕的浩劫,闹得各个世界生灵涂炭。
壁画中,关于「晖」的记载,大约是在上一个纪元之前就断绝了。那个时候,晖正在钻研兵解重生之道。
孙大人之所以会注意到「晖」,是因为孙大人看壁画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祂和自己的一位老熟人,实在是太像了!
水镜魔物。
水镜魔物似乎知道一切过往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身世之谜,它也能解开。可是自己的身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孙大人自己知道,真正特殊的是二弟和三妹。
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小子,有什么大能会在意自己的身世?
水镜魔物当时要用孙大人的身世之谜交易,孙大人就很奇怪。现在想来,对于水镜魔物来说,可能只是从旧日时光中搜寻一下,便能找到答案。
水镜魔物甚至知道合道七皇印和万神天宫的秘密,却为什么不知道八荒世界的天轨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复原?
按说它那么大的能力,推衍一下此事的难度不大,可是它却需要孙大人及时通知它。
因为它在「未来」方面的能力,太弱了。
孙大人将水镜魔物「疑似」天人晖之后,便开始怀疑,将轩辕仙族从封印中解救出来的,正是这家伙。
这家伙本身的状态就透着几分诡异,引发了星海巨兽的混乱和异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族长大人不必多想,我也只是好奇。骤然间知道了这许多古老的秘密,一时间忍不住追问。
族长不愿说,在下不问便是。」
孙大人斟酌道:「我们此行前来星陷宫,一是为了寻找一些异宝,二是为了猎杀星兽。族长可否准许我们在星陷宫中自由行动?
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就走。」
轩辕珮眉头还皱着,她已经十分怀疑孙大人乃是某位大能的转世身。现在孙大人不愿意加入轩辕仙族,却又赖在星陷宫不肯走,自然让她警惕性进一步上升。
不过人家刚刚帮助轩辕仙族拿回了律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似乎也是不妥。
最终,轩辕珮勉强答应下来:「好吧。」
手中的律剑给了轩辕珮底气,对方交出律剑证明对轩辕仙族抱有善意。而且有了律剑轩辕珮便能发出本族最强封印之术,便是对方包藏祸心,轩辕珮也觉得自己足以应对。
孙大人拉着秦王抱拳告辞而去。
秦王依依不舍。
两人在路上遇到了许多轩辕仙族的巡天使,他们来去匆匆,显然星空巨兽的问题已经十分紧迫。
秦王遗憾:「只是幼崽的话,多抓几头勉强够用了。」
他来的时候还奢望能够抱着孙大人的大腿,弄到一头星兽。后来觉得一头星空巨兽也行,要求一再降低。
孙大人瞥了他一眼:「那些星空巨兽,想不想要?」
「想。」秦王很直白:「但没必要为此和轩辕仙族交恶。」
「他们多半要搞砸。」
秦王一惊:「你如何能够肯定?」
孙大人却不说了,有些秘密不能说,孙大人觉得水镜魔物把轩辕仙族救出来,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这些星空巨兽忽然异变,被吸引到星陷宫,怕也是水镜魔物的阴谋。
接下来,孙大人好像真的在星海中狩猎巨兽幼崽,只不过接连几次的运气都不好,捕杀的幼崽都只是异变了,却没有融合异宝。
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孙大人倒是找到了【三元焰髓】和【点灵珠】的线索:一头巨兽幼崽身上,有着【点灵珠】的气息,这异宝多半已
经被它的父母吞吃了。
星陷宫中所有的成年体星空巨兽,都被轩辕仙族围困着。
孙大人安静等候,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
又过了几天,孙大人忽然对秦王招了一下手,两人躲藏在一颗巨大星球的阴影后,孙大人在手掌之间,张开了一片虚影。
虚影之中的画面,乃是轩辕珮手持律剑,驾驭着星兽,率领着全族开始封印所有的异变体星空巨兽!
场面格外宏大,轩辕仙族这几天显然是一直在做准备,轩辕珮举起律剑,茫茫星海中,便有层层叠叠的封印仙阵响应。
轩辕仙族数百人,外加一头星兽,都在为轩辕珮输送力量!
那些异变体星空巨兽本就十分狂躁,此时感受到了威胁,自然是不顾一切的开始冲击,双方陷入了一种角力的状态。
秦王惊讶的却是:「你什么时候在女族长身上下了手段,居然能够监视他们?」
孙大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如果不是大局为重,就凭你这么一句,本大人就不帮你捕捉巨兽了。
孙大人临走的时候,把孙儿留在了星兽上。
此时孙儿还没有开始吞噬那头星兽,不过暗中传递消息当然不成问题。
律剑加持之下,轩辕仙族全族合力果然是非同一般,茫茫星海逐渐被一道庞大的封印从整个宇宙中切割出来。
这一片星空中大约有七八十头星空巨兽,异变后它们的力量更加强大,其中约么有三成融合了异宝,让它们实力更进一步。
可是这样强大的阵容,却还是渐渐地被封印了起来。
孙大人对这种封印无比熟悉,的确是增大了无数倍的异魔封印。
轩辕珮的操作显得有些呆板,全是靠着律剑才能施展。如果是换了孙大人手持律剑,此时封印已经完成了。
一旁的秦王陛下,一手按着腰带一手摸着下巴,望着虚影中轩辕珮持剑挥舞的矫健身影,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这身段就是好看呀!
忽然,陛下觉察到一旁的孙大人瞅了自己一眼,顿时做贼心虚,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道:「这柄律剑好生了得!」
孙大人早看穿了这家伙的心思,他似乎就喜欢这一类英姿飒爽、手握权势的女人。
「哦,那是轩辕仙族的老祖宗,按照自身的伴生先天神器打造。除了封印之能外,还有许多强大功用,配合《万界应星诀》使用,便是一品仙器也能争锋。」
这些话本来还很正常,但孙大人话音一转:「你若是娶了她,这件神物多半是要留在轩辕仙族,不能陪嫁的。」
「你若是入赘,倒是能时常拿来把玩。不过一个赘婿,也别指望能执掌这等镇族重宝。」
秦王被抓了个现行,但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反抓起了孙大人的漏洞:「不对!你这人一向鸡贼吝啬,有便宜不占便觉得亏本!
这样好的宝物,你怎会那么顺当的就交还给了轩辕珮?快说,你有什么阴谋?」
孙大人对那柄律剑的确有些眼热——不过不将律剑交给轩辕珮,事件便无法推进到这一步。事件不推进就无法确认,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水镜魔物。
况且律剑最大的能力便是落下轩辕珮口中的「至高封印」,孙大人不需要借助律剑也能做到,只不过没有这么大的规模罢了。
水镜魔物如果真的是天人「晖」,一定知道律剑的存在。律剑不出现在轩辕珮手中,只怕它还会暗忖忌惮,不敢出现。
孙大人阴险的地方便在于此:孙大人本身就拥有律剑的能力。水镜魔物如果关注点全在律剑——孙大人给它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外两层异魔封印,
水镜魔物就很难受了。
没等孙大人回答秦王,那虚影中的画面陡然起了变故!
星空巨兽们被死死压制,可是星空外,忽然有一颗星球摇摇晃晃、却速度飞快的冲了过来。
「星兽?!」秦王大吃一惊。
这一头星兽,从体积上要比轩辕珮脚下的那一头大了数倍!星兽的实力,可以简单的用体积大小来划分。
冲过来的这一头,毫无疑问更加的古老、强大。
秦王和孙大人眼睁睁看着轩辕珮脚下的那一头,被撞的身体变形,摇摇晃晃的跌向了一边。
那一片星空,也因为这样一次可怕的撞击,虚空扭曲起来,撕裂的空间裂缝,瞬间吞噬了几十个轩辕仙族的族人。
强大的仙舟在这种余波下,如同纸片一样被撕裂。
秦王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孙大人握住:「做什么……」
「咱们过去,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