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还好吧。”
直升机上,张轩问了一句。
“阿巴阿巴。”
徐若笑张口,然后继续发呆。
一旁,李泽妍握住徐若笑的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飞机的那一刻,谁没想到,徐若笑被传染了失语症,换句话说,他丧失语言能力了。
触景生情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自家女儿走失快十年了,她也找了快十年,寻人启事贴满了半个大陆。
女儿走失的街道,她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
从女儿被拐那天起,她就没有做过梦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打零工,然后找女儿。
丈夫坚持不下去了,走掉了。
她一个人,还在找。
有一天,有个磨剪刀的告诉她,琼村有个女的,跟她女儿有点像。
于是,她来到了琼村。
即使被磋磨得不成人样,她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她伸出手,想要带女儿回家。
只是女儿为什么在害怕,是认不出妈妈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举着铁锹的二癞子。
头好痛,真的好痛,女儿好远,女儿在哭。
女儿不哭,妈妈带你回家。
为什么疯婆娘不会说话了呢,可能是二癞子告诉了她真相,让她放弃了希望。
诶,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把他拉走?”
你们在说什么啊?
对了,我不是疯婆娘的妈妈,我是便衣徐若笑,是我代入感情太深了,才会产生错觉。
这个村子真的好黑,我都要看不清路了。
那里在干什么?
那是谁的妈妈?
徐若笑下意识走过去看,原来是有个妈妈在给他的儿子求情。
什么自己老糊涂,嫌给物资的太少,于是点了一把火。
哦,周驴七十多的老母亲在替他顶罪。
好怪哦,驴不是牲口吗?牲口也有妈妈?
可有的人,怎么就没有妈妈了呢?
“小徐,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阿巴阿巴。”
徐若笑穿上了警服,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与岳父岳母告别后,徐若笑步行前往莲花街派出所。
“妈,笑崽他怎么了?”
穿着睡衣的李泽妍探出头来,望着徐若笑离开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不解。
她昨晚能做的都做了,亲昵,安抚,诱惑,呵斥,辱骂,可无论她怎么做,徐若笑都跟个木头一样,不会说话。
躺在床上直挺挺看着吊灯的模样,给李泽妍吓住了。
“我就说这小子不太行。”
“你不懂就闭嘴。”
岳父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被岳母给打断了。
“按理来说,小徐是当警察的,怎么会出现应激性心理障碍?”
岳母暗自生疑,她对这一行,不可谓不了解,但是自家女婿这样的,还真挺少见。
这小子办过案都不止一两个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大场面,心理承受能力怎么会如此之差。
“妍妍,把昨晚的录像给我看看。”
顺带一提,琼村此行已经被整理成纪录片,做成学习资料提供给警察系统了,她这里保留的,正是副本。
跳过先前便衣总裁的画面,直接拉到收网之后,看到徐若笑不停的挖土和上飞机前的停顿,她一下想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是怎样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