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州衙门前,车队停下,有衙役入内禀告,泰州刺史才慌慌张张衣衫不整领人出来迎接。
“卑职罪该万死!”
“虞公子前来有失远迎,门外久候,都是卑职罪过。”
刺史侯有为高声疾呼,当场就给虞得理下跪磕头。
论功名,一州刺史起码是进士出身,论官身,侯有为乃是从五品,在场之人无一可及,但朝廷命官给来头更大的官二代下跪,没人觉得不妥。
张愚除外,又开始喷话。
“哟呵,虞公子好大的架势。”
“按照朝廷律法,刺史给平民子弟下跪,这该当何罪啊?”
“本官身为侍御史,是该记录下来,回去好参上一本。”
话音一落,侯有为抬头打量一眼张愚,微微有些恼怒,但还是谨慎询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大人是?”
“我?见笑,御史台侍御史,从六品小官而已。”
“哼,年轻人初入仕,起点是很高,但切莫妄自尊大,小小侍御史,也敢教训本官!虞相公子前来,本州蓬荜生辉,参拜公子,便是参拜虞相,何罪之有?”
“哦,听来好像有几分道理。虞得理,要不你给他说说我的来历,一会我才有底气耀武扬威!”
侯有为一听这话,当场心中咯噔一声,这年轻人什么来历,竟然当众直呼虞得理名讳。
“此人张愚,狂人一个,祖庙怒斥二圣,打下天牢又被放出,如今是陛下钦点的泰州流云山事故钦差巡使。”
虞得理本不想长张愚威风,但看到侯有为眼巴巴看过来,还是随意解释了几句。
这话一出可不得了,侯有为身体颤抖,虽然此处离京城甚远,但张愚的事迹听过不少,这狂人可招惹不得。
当下躬身作揖,脸上堆着谄媚笑意,开始连连告罪。
“停!不用逢场作戏,赶紧进去,还有要紧事处理。”
张愚懒得应付,率先迈步进入州衙。
大堂中,奉茶后,直接转入主题。
“侯刺史,我等星夜兼程赶来,本是打算直扑流云山查个究竟。”
“谁知刚入泰州地界,却看到流民迁徙他州,方知此地欠收,正闹饥荒。”
“为何京城没有得到消息?侯刺史没有上奏折吗?”
侯有为一听,脸上浮现尴尬笑意,余光瞟了虞得理一眼,开口说道:“公子和大人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明了。”
“这样,两位赶了一路,风尘仆仆,许是累了。”
“今夜,下官在城中悦来酒楼设宴,先为两位接风洗尘如何?”
“我看可以,就先这么着吧!”虞得理接着话茬定板。
砰的一声,张愚一掌将身边茶几击碎,这一手看得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侯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下官不知!”
“不知?好,那参你的本子上又可加一笔了。”
侯有为闻言一张脸刷的毫无血色,但事情远远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