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穿得是从学院剧场租来的正装,喷得是对门苏茜慷慨相赠的试用装香水,身后的师兄芬格尔虽然一副保镖的模样,但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恐怕也经常参加这种聚会吧?
早上恺撒告诉他学校的厨师对意大利料理的理解仅限于牛角面包和披萨,路明非其实想说他连牛角面包都没吃过,只是吃过几次必胜客的菠萝披萨和奶油意大利面。
天上飘起了小雨,美国的天气预报似乎要靠谱些,很多赴宴的学生们都撑起了随身备好的雨伞,但他跟芬格尔没有带伞,这种时刻大概是顾不上优雅地走过红毯,而是该往前走小跑两步,在身上的香水味被雨水冲散之前。
“淋雨的话,对身体不好哦。”熟悉的干哑声音忽然在耳旁响起。
路明非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鬼鲛,忍者是不会感冒的。”
“鼬先生不在的时候,你可真是不客气呢。”身后的鬼鲛阴阴地笑了起来:“你似乎不太喜欢我?”
“鼬跟我说了,关于你的事。”
“我还在雾隐时的事吗?鼬先生也差不多吧,虽然你活了下来。”
“是啊,你们都一样的人。”路明非叹了口气:“我开始有点迷茫了。”
“去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地住下来怎么样?我在水之国还有些人脉,鼬先生其实也希望你过的好,跟着我们的生活,一点都不适合你。”鬼鲛踏过水坑,积水飞溅:“你缺乏战斗意志,这对于忍者而言,是致命的弱点。”
“你说,我到底算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鬼鲛。”路明非仰起头,任凭雨水划过眼角。
“我听说,在临死之际,才能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喔。”鬼鲛笑了笑,把一个香囊递给路明非:“鼬先生给你的礼物。”
“什么?”路明非接过香囊,看了一眼。
“里面除了寺里求来护身符外,还有几根我们的头发,不过是我偷偷塞的。”鬼鲛说着,把脑袋凑向路明非的耳朵:“你学会了那个术,对么?”
“什么意思?”路明非的声音冷了下来。
“别紧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鬼鲛的笑声中总是透着一股阴沉味,让人毛骨悚然:“我也想看看那边的世界,所以,到时请优先选择我吧。”
路明非视线突然被一片漆黑笼罩,一枚手里剑瞬间出现他在掌心,蓄势待发。
“芬格尔都叫不动你,飘啦?”路明非一愣,原来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诺诺,芬格尔在他们前面十米的地方捂着脑袋,正迈着那对长腿狂奔向诺顿馆。
“他怎么……”路明非反应过来,芬格尔大概想是叫他一起跑两步躲躲雨,见自己没反应,便果断抛弃师弟先走一步了。
“发什么呆呢?”诺诺把手里漆黑颜色的雨伞递给路明非。
今天的她很漂亮,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黑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金的定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脚上踩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
在高跟鞋加持下的诺诺并不比路明非矮,不过他还是接过了雨伞的握柄,男士撑伞这种礼仪,就算路明非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