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没有虞倾的好,但也不差。
可今天,她醉的很快。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冲外面大吼了一声,“没有人!”
门外消停了。
躺在沙发上,许亦柠又蒙头灌了半杯酒。
火辣辣的液体入喉,一路烧到了胃里,身体好像更难受了,许亦柠嗤嗤地笑着,大骂自己无病呻吟,嘲讽自己是个大傻X。
敲门声再次响起。
力道重,节奏也乱了。
迷蒙着双眼,许亦柠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丫走到了门口。
“亦柠,开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亦柠捏在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有些扎在了许亦柠的脚背。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呆愣地傻站着。
“亦柠——”
萧末丞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你没事吧?”
没事,许亦柠想说。
喉咙却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掐着,她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走廊的萧末丞慌了,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亦柠,你开门……别吓我!”
如神祇一般的萧末丞,何曾如此慌乱过。
许亦柠的心痛了。
踉跄地捂着胸口,许亦柠打开了门。
那一瞬间,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使被萧末丞看到自己狼狈如鸵鸟的模样,即使在她的身后,散落着一片狼藉。
门打开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但也只是很短的瞬间,许亦柠就被萧末丞抄膝抱了起来。
身子陡然悬空,浸着醉意的许亦柠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本能地圈住了萧末丞的脖子。
门在他们身后自动落锁。
萧末丞一言不发地将许亦柠抱到了沙发上,伸手拉过了她的脚踝。
许亦柠躲。
“别动!”
萧末丞的声音很冷,裹着冰霜似的怒气。
许亦柠不敢动,也不想让萧末丞看到自己如此窝囊的模样,“没事,不疼……”
“啊——”
萧末丞拔掉她脚背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玻璃渣,面无表情地问,“疼吗?”
许亦柠粉白的唇翕动,缓缓开嗓,“……疼。”
“疼为什么不穿鞋?”
许亦柠沉默,低垂的眼睫上挂着泪珠。
大颗的泪珠子,微微颤抖着,随时都会掉下来。
萧末丞钝痛的心,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他俯身凑近许亦柠,吻掉了她眼睫的泪。
许亦柠的身体僵住。
“医药箱呢?”萧末丞就着缠绵亲密的距离,低声问。
“在……在那儿!”许亦柠本来也不知道,但虞倾来探病时,翻找了出来。
萧末丞找来医药箱,拿出酒精和小镊子。
“会有点疼,忍着。”
许亦柠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嗯。”
萧末丞是那种天生就很专注的人,此刻,他一手握着许亦柠的脚,一手拿着镊子,垂眸挑玻璃渣的模样,认真而又迷人。
没见到人的时候,委屈又生气。
可看到人了,许亦柠又觉得自己无中生有。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气也逐渐暧昧了起来。
“好了。”萧末丞说。
“谢,谢谢。”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
萧末丞的手擒着许亦柠的脚腕,生怕她逃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