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个人安坐在马上冷漠地看了一眼。
“我已经按你们要求把人带到,希望你们也遵守江湖规矩。不然,家主一怒,尔等皆难幸免。”
许春华说着撩了撩背后的帘布给对方看余福的脸。
这些他早就想到了,自己现在一点也没有侥幸心理,首先要主动表明自己的真诚,只是想让对方遵守自己的诺言。
对方一人策马与其并列,随即拔出刀子喝让其下车。
“我家公子何处?”许春华试着问。
只是下一秒那把刀掉到了他的颈上。
他再也没敢过问,老实下了马,心也拔凉了。
突然,大地有点颤动,转头看了看。
却见东北满天飞灰,却依稀可见马匪的影子。
许春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怕露出马脚,只知道对方见了马匪便格外冷静。
难道!?
他猛一回头,路边两旁的林子已是“万箭齐发”了。
马匪之中,人仰马翻,哭声一片。
一轮箭雨中,四十马匪仅剩十几人,他们心存侥幸,只需冲上前去救黄公子,便可马上挣到千金。
许春华亦生获救之望。只是他隐约觉得,如果对方只拥有这一切,他也不会那么淡定。
果然在本来寂静的树林中窜出了双方甲士。
工整黑漆甲士!
许春华大惊,竟然有甲士在身,彼此到底是谁?
“荷荷”之声,铁血杀伐。
甲士一字儿排开,接着盾牌杵在地上,把马车和马匪从他们中间分开。
仿若铜墙。
盾前有一人一马,驹若神,人将骁勇。
高顺迎着十几个马匪引枪冲了出去,一照面就把为首的马匪挑了出来,那人摔倒了吐血而死。
剩下的马匪都闻风丧胆,就连官兵战将都未必如此悍勇。
高顺打得一点儿也不爽,大杀了十几个马匪惊窜而去。
可是奔向何方,前面是盾甲、后面是箭雨。
片刻马匪皆死。
许春华看了,内心已经震惊。
就连他布防的二百人都来了,恐怕有来有回。
黄家又有怎样的实力来抗衡它?
官府?如果现在的官府有能耐的话,贼匪也不会那么猖狂。
大明卫所已基本废弃,募兵也不大听从命令。
以朝廷无饷为主。
除非黄家自掏腰包请来游击或者参将率兵前来镇压,否则拿陷阵营是没有出路的。
而且想请他们动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就可以做到的,这个时代效率就这么高,朝廷发文有时候也就半年以后。
许春华早已看清了形势。又非常识时务,基本上做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边的新闻迅速传到了郑怀英的耳朵里。
郑怀英并没有感到惊讶,继续批示:“传消息给黄家,让他十倍赔偿我们的损失,陷阵营死的新兵按百两一人算,还有之前的货款都得算在内,不答应的话,就把他儿子一胳膊送回去。。。。。。”
“是,主上!”卫虎道。
郑怀英平时做事姓卫,王越只管护驾。
消息交给黄家后,黄家得知许春华将事情处理得一团糟。
黄母哭得老母亲晕倒。
黄茂才黯然想出良策。
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能不救。
2万多银子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个出不了钱的数字。
害怕就是害怕,彼此的人心不足变本加厉。
那么,他黄家就成了任人宰割肥猪了。
“夫君。。。。。。”黄母泪如泉涌,声音中带着恳求。
黄茂才没有去看过,他也知道“不是不救,为夫只是想找个稳妥一点的法子。”
“夫君说的是,只是每想起我儿这几天。。。。。。”黄母哽咽。
“省的,我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