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刺客聂兴,楚萧的蛊惑手段,八百里加急!(2 / 2)

俨然已经成长为恶少的楚爵爷隔天就牵着一条大狗招摇过市,谁不听话就上去一顿吓唬,来到一个专门杀羊的肉摊子跟前楚萧就挪不动步子了。

大早上的吃点水爆肚俨然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爱好,扯着嗓子拍开了卖肉的家门,叫嚣着让年轻的小伙计把今早上现杀的羊散丹给整上两挂。

看见楚萧牵着的那条大狗,小伙计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条腿抖如筛糠。

这大狗似乎也有狗仗人势的心思,冲着吓傻了的伙计一顿狂吠,更让伙计害怕,裤裆里眼看着就有了水渍。

楚萧盯着伙计看了半天,霸道的把递过来的羊散丹接过来,随手甩下一吊钱就算完事。

中午的时候伙计被抓走了,理由是挂羊头卖狗肉,街面上的商户们都在对着那家的肉摊子吐唾沫,楚爵爷大慈大悲救了淮阴这么多老百姓,竟然还有人敢卖给他假羊肉,这是逮住老实人往死里欺负啊。

刺客的事不能让百姓知道,否则就会乱了民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府衙大牢里,聂兴被捆住了手脚绑在一张板子上,看着楚萧对他上下打量他来回就这么一句话。

楚萧很疑惑,这家伙是怎么把眼睛在一夜之间治好的,李祺说他配的药粉药效很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人彻底瞎掉,哪怕治好了也会落个残疾。

看来李祺是在吹牛,这功夫根本不到家啊。

下一秒,楚萧还在琢磨着怎么撬开这家伙的嘴,他自己就张开了,只不过嘴里含着一根铁钉,瞄准了楚萧的眉心。

“你会死,会死的很惨,除你之外其他的建文旧臣也会死,太子和太孙会不惜一切手段找到建文帝,把你们全都杀掉。”

楚萧在竭尽所能的威胁他,必须要让他投鼠忌器,因为褚成仁已经来到了聂兴身后,趁着他犹豫的瞬间褚成仁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直接将那根铁钉和他嘴里藏了毒的那颗牙摘了下来。

天杀的刺客,连他的儿子都敢动,要不是心里想着皇帝跟他说过的任务,这会聂兴已经被剁碎喂狗了。

“别想着自杀,也别想着杀我,你办不到,就凭我能识破你的身份这一点来说你就根本没有杀死我的可能。”

“还是留着点力气好好活着吧,琢磨琢磨下半辈子怎么过才能弥补你前半生悲惨的人生,不然的话蔓茵看了也会流眼泪的。”

楚萧拍了拍聂兴的脸,这人总想着杀人和自杀可不好,他还得靠聂兴来完成朱棣交代的任务,虽说一开始没打算掺和进这件事里来,可事情总得有个结束吧。

“你认识她?!”

聂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眼睛盯着楚萧道:“你真的认识她,她过的好吗?!”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刺杀太孙这种重罪会没人把你活剐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跟你们这群人认识,你以为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跟你说这些屁话么,今早上就把你交给朝廷依律斩首了。”

蔓茵就是胡善祥,她和孙若微从小就跟这些建文旧臣的子女认识,可以说是世交。

所以楚萧也是在赌,赌他用胡善祥这层关系能让聂兴松口,而听了楚萧的话后聂兴反而陷入了死寂,似乎他也意识到了楚萧是准备用胡善祥来做撬棍。

见此,楚萧反而感觉来了机会,有反应那就说明有裂缝,这世上就没有毫无缝隙的盾牌。

“她现在过的很好,又被当朝太子收为了义女,平日里有我帮衬着总归能在世上过的舒坦一些。”

聂兴最听不了这样的话,闻言他立刻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楚萧道:“太子?他算什么太子,他们是偷走了建文帝这一朝的江山,他们是贼!”

可听到这话,楚萧却澹然道:“你消停点吧,这么大反应干嘛。”

“这世上谁当皇帝又怎么样,反正他们都是洪武皇帝的子孙,建文帝他是正统又怎么样,上来就削藩,削的天下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当今陛下做了皇帝至少知道迁都,为北方镇守边关,这才有百姓如今的舒服日子过。”

“如今那姐俩,孙姑娘来年就要和太孙大婚,你口中的蔓茵如今也成了太子的义女,你要是憋着法子整天想刺杀皇帝,到时候她俩怎么处世,跟着你一块掉脑袋?”

“再者说了你们整天想着刺杀皇帝,恢复建文年号,可你们想没想过其实建文帝自己并不想继续当皇帝了,你们这么做,起早贪黑的,穷尽一生的时间去追求一个不现实的梦,而且最终受益者还不打算接受你们的好意,值得么。”

“你的身手不错,练这身本事的时候没少吃苦吧,值得么。”

一时间,楚萧的话宛如一道道诛心之语般扎进了聂兴的心口,说的他最后耷拉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八岁起,每日挥刀五千下,水下闭气一炷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八年来无一日懈怠,无一日虚度光阴。”

“你这还不是虚度光阴?”

楚萧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匪夷所思道:“把大好年华都交代给这种事上,拼了命的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我的话我会趁年轻好好享受人间富贵,该吃吃,该喝喝,有的玩就痛快的玩,平日里耍个流氓,逛个青楼不比你这样过的舒服?”

聂兴就是个从小被人灌输报仇念头的杀人工具,从小就被灌输那样的想法,所以导致他年轻的生命里就只有复仇这一件事。

楚萧就是在赌,用一句句诛心的话彻底瓦解他的坚持,告诉他所坚持的信仰不过就是在白白浪费生命,然后再用胡善祥的关系彻底撬开这个乌龟的壳。

“你真的认识蔓茵?我不信,我不信她们会忘记仇恨!”

聂兴好似发了疯一样盯着楚萧,而见他仍旧在坚持这最后的自欺欺人,楚萧也不再多说,而是将临行前胡善祥赠与他的那条手帕取了出来。

看着手帕上那个绣上去的景字,聂兴彻底愣住了,他认识这块手帕,那是胡善祥从小带着的。

“你应该知道姑娘把手帕赠与男子是什么意思,我临行前她已经梳了妇人发髻,你要真的是为她们好那就好好想想吧。”

对付这种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从小被灌输一种假大空的理想,并在理想逐渐成长为信仰后就穷尽一生的时间去为这个信仰而活。

想要改变这样的人那你就要用最尖锐的利器来摧毁他根深蒂固的信仰,然后再去创建一个新的信仰。

大牢里疯狂的咆孝声楚萧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信仰坚定的人哪哪都好,就是这穷尽一生到头来却一场空是个打击。

碰上了一群整天活在信仰里的人,还被培养成了一个杀人工具这算你倒霉,幸好遇到了本爵爷,就你们几个人都在一块整天想着改朝换代,皇帝身边那一大群人是闹着玩的?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朱瞻基后他听了点点头,就是对楚萧用他做诱饵的事耿耿于怀,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不过为了揪出建文帝也没办法了。

想起中午饭还没来得吃,楚萧决定先去吃点爆肚,可人还没到厨房就被八百里加急的喊声给惊了。

跟朱瞻基看过信件后才知道,皇帝和汉王在嘉峪关遇难,被瓦剌也先十万人给困在了赤金山,赵王如今正带着一万人在嘉峪关和鞑靼部七八万大军死战,眼看着国门就要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