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又是焦急,又是惶恐,不知道楚萧要做什么。
看着跪在地上的于谦,楚萧深吸一口气,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根藤条重重的抽在了于谦的背上。
于谦强忍着疼痛生生忍了下来,李祺想要开口,却被楚萧冰冷的眼神阻止,只能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楚萧抽打于谦。
当楚萧抽的虎口酸痛导致藤条脱手飞出,便问于谦道:“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了?”
挨了一顿藤条炒肉,反倒是把于谦的魂儿给打的归位了,忍着疼痛说道:“我不该把南方百姓的困苦归结于北伐之祸,更不该因家母的死而醉酒做诗。”
可闻言,楚萧却摇了摇头。
“母亲亡故谁都会悲痛,我要是有个母亲离我而去,我都恨不得追随她而死!”
“南方百姓的苦难也确实和北伐脱不开关系,但如今国家有难北伐已成定局,谁都说不清楚。”
“你错的是不该学陈谔那样行事,想要劝皇帝休养生息有很多种方法,我们如此支持皇帝北伐不也是为了边患能尽快结束,好让大明百姓能尽快休养生息?”
“我的主战之策,再加上你的互市之谈,不是能更快更好的让大明百姓恢复过来,堵不如疏的道理你不明白?”
“天天想着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换取百姓的休养生息,你以为死你一个皇帝就能回心转意?”
“我们这些时日以来谈的策略你全都忘到屁股后头了,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条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
“记挂你的就只有天下百姓,你母亲死后就没有别人让你牵挂了?”
“现在,你觉得我打你打的对是不对?”
于谦何等聪明,他如何能不懂楚萧这番话的含义。
前些时日以来他们谈论的策略,就是以楚萧的主战之策配合他的互市,来用以战止战的方法快速结束北伐。
如此以来,国内就能获得休养生息。
只是他因为母亲亡故成了无根漂萍,便想要以这条命为百姓请愿,以求用最快的方式让皇帝收心。
这一顿打似乎把他打好了,特别是楚萧最后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太过急于求成了?”
“你说呢?”
闻言,楚萧叹了口气道:“以后别总想着用自己的命去换什么东西,如今你在这个世上欠了我一笔债。”
“在还完我的救命之恩前,你还没资格说自己了无牵挂,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楚萧就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于谦,招呼李祺坐回桌上准备继续解决剩下的两斤羊肉。
“你这么使劲打他没事吧,我看刚才连藤条都飞出去了。”
回想起刚才楚萧下手的狠辣程度,李祺现在都不敢用正眼看他,生怕楚萧把他也打一顿。
楚萧吃了口羊肉没理他。
不下狠手不行啊,于谦这种犟驴不打疼了他是真不推磨。
再说他一介书生,就算用再大的劲也打不了多狠。
“想通了就过来吃饭,没人给你留啊。”
催促着于谦坐回来后,楚萧头也不抬的边吃边问道:“陛下让你写的互市之策你写了?”
于谦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于谦,毫不客气的从锅里捞了满满一碗羊肉,这一锅一点也没给楚萧留。
“今日一早醒来,太子殿下就跟我说了昨夜的事,互市之策这会怕是已经呈到陛下面前了。”
“没了什么牵挂便想来你这蹭个饭,没想到还被你教训了一顿。”
“没辙啊,你这种犟驴不打不行。”
闻言,楚萧讽刺了他一句,随后便准备继续往锅里下肉。
但就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唱。
“宣,殿试恩科头名状元,楚萧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