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没有理这个女人,或者说他不想理任何人,他只想要阿姐,只想要回到那个让他开心的村子。
突然一抹温润出现在唇边,那个部落女人居然强行喂他喝粥,路鸣泽没来由的一阵狂怒,这个女人想代替阿姐,他粗暴的推开了女人。
突如其来的攻击,导致女人摔倒在地,来之不易的陶瓷碗摔得四分五裂,守卫在周边的侍卫立马冲了进来,他们连忙护住女人,警惕的看着床上的路鸣泽。
那凶狠的面容,那锋利的武器,似乎让路鸣泽回到了之前,他在床上颤抖的裹成一团,不敢看那些侍卫。
“没事,没事,各位把武器放下,别吓到小孩子了,这才半大的孩子,你们可比他年长了许多。
这个孩子想念他逝去的亲人,他没有恶意的,我想你们也懂得这种感情,你们也有那些逝去的亲人,那种痛苦无法言说。
再说了你们看,我没有事的。”
路鸣泽脑袋微微抬起,一只眼睛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个部落女人,她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在袒护着他。
“您还是小心点,岩神说过这孩子身体内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您被波及到了就不好了。”
侍卫头领把武器收了起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警惕的眼神,监视路鸣泽可是岩神亲自下发的命令。
“不会的。”
部落女人把侍卫们送出了门,他拿起门边的扫帚,清理着落在地上的食物残渣。
“为什么?”
女人停止了清理的动作,她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小男孩,十四五岁,这已经是可以出来自力更生的年龄了,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半大的小孩。
“你在问哪一个?”
她又低下了头,清理着这些垃圾,“你是问喂你粥,还是问袒护你?”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怀,也是一个前行者对后人的关怀。
我从岩神那里听说过你,那个村子一定是你最刻苦铭心的记忆,看到自己最在乎的人,还有事物,一个个离去,你应该很痛苦,痛苦到就想跟着他们一起离去。”
路鸣泽慢慢转过了身,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正脸,他看向了那个袒护自己的部落女人,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知己。
“愿意喝粥了吗?”
不知道她从哪里又拿出了一碗粥,她拿着陶瓷勺子舀出了一勺洁白的米,那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洁白的食物。
那抹温润从唇舌间落入,温暖着胃,温暖着心,一滴眼泪在不知觉间从眼角滑落。
“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他们一起离开,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崩溃了,一行行泪水从他脸颊上留下,混入了洁白的米中,混入了母亲的关怀,又再次融入他的唇舌间。
“没有为什么,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她将最后一勺粥喂入路鸣泽的嘴巴,将这些陶瓷餐具收好,走出门前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孩。
“你觉得你那些逝去的亲人,他们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不希望你是这个样子。”
“孩子,振作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