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忍不住落下了泪,他无法更进一步,地上生长出来的藤蔓将它缠绕,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在衰弱,另一股意识在逐渐醒来。他没有办法完成一直以来的宿愿,明明机会就在眼前,他要让哥哥感受到当初自己的痛苦。
“怎么会?”
直到这一刻,源稚生才从惊讶中醒转,他不敢自信的看着垂下了头的风间琉璃,那个恶鬼又从井里爬了出来,不,不可能,那个恶鬼可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就是我的另一个儿子吗?”
上杉越紧张的看着源稚生,他不敢相信这个答桉,从橘政宗那里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之后,他也不敢去询问源稚生。他就怕出现这种情况,但没问不代表没有发生,自己的儿子终究是被赫尔左格给利用了。
他希望的是自己儿子没有犯多大错误,面前的那个男人是真的会挥下屠刀,而他就算用生命去挡也挡不住这把刀,他庇护不了自己的儿子,那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亡。
“是,他就是我的弟弟,源稚女。”
源稚生把头侧到一边,他不敢看下去,那个极恶之鬼终究是自己的弟弟,他的罪孽根本就无法洗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死亡。
上杉越如遭雷击,这个老来得子的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着路明非的背影,欲言又止,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如果真的要被审判的话,自己身上的罪孽也足够判个死亡。
场中的极恶之鬼垂落的头缓缓抬起,黄金童已经被收了起来,他跟风间琉璃一样先是看了眼路明非,然后直直的望着源稚生,全然把这个主持审判的人遗忘。
“哥哥,不要离开我啊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
他的语气不像之前的那么嚣张,也不像风间琉璃一样怒火连天,恨不得马上杀了源稚生,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依恋和温顺,仿佛见到了主人的小猫,下一秒就要在他的身上撒娇。
“你还有他的记忆吗?”
路明非不得不打断这种家庭闹剧,这里是严肃的审判场所,这么唠下去还审不审判了?
“有,就像一场噩梦,但是这场噩梦我记得清清楚楚,杀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每天干了什么就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那真的是场噩梦,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清醒时间。”
源稚女回转了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是被作为犯人带到这里进行审判的。这让源稚女回想起了那场噩梦,梦中的他唱着戏,将那些美好的面容一个个冻结。
这让他无比恶心,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喜欢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做着这种恶心的事,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可以接受的。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既然你让我清醒了过来,那我简短的说吧。
他,另一个我,他的诞生应该是在哥哥将我丢进井里之后吧,从井里爬出来的我就是极恶之鬼,从死亡中重生的极恶之鬼。他对哥哥一心只想着复仇,我可不能见到他伤害哥哥,所以我那个时候经常跟他争夺控制权。
在我的极力抵抗之下,我跟他达成了一致,先把操控我们的王将杀了,是的,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王将。在我失控之前是王将接触的我,进化之路也是王将提出来的,我复活过来也是王将的手柄,根据他的猜想,王将妄想成为神。
所以他在王将面前演戏,配合着他做着成神的事业,然后寻找着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但是那个男人第二天就会完好无损的出现,仿佛杀不死一样,而且根本不介意他的这些小手段。
不知道王将到底在我们身上有什么图谋,但是他就是这么放纵我们,还把勐鬼众交给我们,说是要帮我们对付哥哥。”
“说这些我不是要推脱什么,在那次噩梦之中我也的确是杀了那些女孩,到如今我还能回想起她们的面容,哥哥的表情也告诉我,那些罪恶都是我自己做的。
光是那些女孩的罪就够我死了,说这些也不是祈求你可怜我,我只是给你诉说一下王将的一二罪恶,他那种人就不配活着。”
源稚女脸带微笑的看着源稚生,就是遗憾死亡之前没有与哥哥再次拥抱,不过那个极恶之鬼也跟着自己一起死亡,太好了,这样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源稚女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庄严的审判官,背负着双手的路明非点了点头,面前的人没有说谎话。这个庭院里布置的炼金阵得以让他做到读心,没有人可以在这里隐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