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先是触摸到,浦成的腰间绑着一排雷管,再是察觉到了枪口对准了自己,连忙用眼神看向后,微微摇头说:“好说好说。我听您的。”
严青和他的人,已接到了总管求助的眼神,也看清楚了他的摇头,心知有变。可是,严青手持钢锹,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动手铲土。心里禁不住在想,行动不急于一时,惊扰到了原一峰倒是小事,万一祸及杨会存和黄桂仁,就无法交代了。
而他的手下,明明看着嫌犯已触手可及,却不能出手!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严青发出动手的命令,谁也不敢妄动!
孔立强没有回头看一眼,却同样察觉到了身旁微妙的变化,严青铲土心不在焉,浦成正在挤出人群,而严青的爪牙痴痴没有动手。这时,孔立强开始设想第二步,接下来,该如何救援浦成?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外有个女人大声哀嚎着由远及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家男人死得好冤枉啊……”
女人的喊冤声,顿时间响彻在肃穆安静的墓园内,声声凄凄惨惨戚戚,且快速前来,令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一下子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连孔立强和虞希都感到格外的惊诧莫名。
孔立强只听女人一路连哭带嚎地走来,一边大声喊冤,还不忘述说:“我老公死的好冤哇!他不是坏人呀,怎么就杀人了呢?我不相信哇,你们是在冤枉人啊!现在我男人死了,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呀!我的天呐,老天爷开开眼呀!我男人死了,我们也没有活路啦……”
女人走得近了,孔立强看见她一身白衣,头戴白花,腰束白带,明显是丧服行装。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全身丧服的女孩,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丧服的男孩。
孔立强赶紧凑到严青和虞希的身边,悄声问道:“是谁呀?”
虞希狠狠地瞪了严青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严青沉着脸说:“行刺原副站长凶手的家眷。”
孔立强惊讶地说:“啊?谁给他的胆子?敢来这里闹场,是不想活了。”他说罢,就跳了起来,作势往哭闹女人的方向窜去,却被严青一把拉住。
严青微微地摇头,轻声附在孔立强的耳边说:“看下去。看戏!”
孔立强感到不可思议,又是莫名讶异般的“啊?”了一声。
原来,这也是严青的杰作,只是发生了稍许的误差,女人不该在这里出现。这么个阴差阳错,人心立时出现惶惶然来,葬礼现场有了一阵的骚动。
女人早被人拦在了人群之外,但哭声和叫声,以及哭中的倾诉,谁也拦不住,声声入耳。这是一个世故女人与生俱来的本事,能够边哭边说事情的经过。
孔立强终究是听清该女人要想说的事,他的男人,本来是听人使唤的眼线,原本不知道为何而死,却因为收到了一笔安家费,这才不哭不闹地去医院收了尸,想着有了钱可以让人活下去,也就忍气吞声算了。可是,一等她男人下葬,收到的安家费就被人给抢了去。抢钱人只留下一句话,有本事就去找军统的杨站长讨钱去。
杨会存见突然冒出一个喊冤的女人,心里本就觉得奇怪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随着女人把话在哭声中说完,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击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气急败坏地吼道:“哪里来的疯婆子,纯属一派胡言。来人呐,把这个泼妇给我轰走!”
听从杨会存命令的第一责任人,非葛健莫属。
葛健迟疑了一下,看见杨会存投来一道不寒而栗的目光,别无他法,只得挺身而出,大声说:“是!”答应罢!葛健几步冲到了该女人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