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这报社主人?你的事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常五却不再磨叽,挥挥手,两个番子冲了过去,架起了徐维胳膊。
“等等,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乃堂堂举人,尔等休得无礼!”徐维厉声道。
“举人?”常五撇了撇嘴,“锦衣卫大牢中别说举人,便是状元探花、六部尚书关的也多了,举人,算个什么东西?”常五不屑的道。
见常五等人要来真格的,徐维这才慌了起来,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南京官府的官差,而是凶名昭著的锦衣卫,根本就不忌惮自己举人身份。
“等等,你们要抓我,也得说说我犯了什么罪吧?”徐维急声道。
“什么罪?辱骂君王,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常五甩手把一张报纸摔倒徐维脸上。
低头看着掉落地上的报纸,恰巧看到第一版刊登的洞庭山人那篇文章,徐维脸上的汗一下子流下来了。
“洞庭山人到底是谁?说了免受皮肉之苦!”常五一把提起徐维胸口的衣服,厉声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用的是笔名。”徐维惊慌道。
“不知道身份你就敢刊登他的文章?看来是不老实啊,来人,给我拉下去好好拷问。”常五冷声道。
两个番子把徐维拉到了隔壁的房间,很快徐维凄惨的喊叫声便传了过来,听得报社其他人胆战心惊。
“大人,他招了,这小子真没种,只往他指甲缝里捅了一根竹签便招了。”很快,一个番子走了出来,把一张写满口供的白纸递给常五。
“到底是谁,说给老子听!”常五怒道。
“是。据徐维招供,这洞庭山人真正的身份是复社的张溥,就住在南城秦淮河畔的留园。”番子道。
“那还等着干什么,去抓人!”常五厉声道,“凡是在东林报上刊登过污蔑陛下、妄议朝政文章的作者,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抓起来!”
“可是那留园的主人是”
“我管他是谁,敢阻挡锦衣卫办差,便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常五直接打断了番子的话。
在常五的命令下,数百兵丁分成数路,分头去抓捕名单上的人,常五则亲自率领一队四五十人,向着城西的留园冲去。
在路上,常五终于弄清楚了留园的主人,乃是魏国公徐久爵,是魏国公府的别院。
“站住,此乃魏国公府别院,闲杂人等不许擅入!”冲到了城西留园,便看到大门口聚集着近百家仆,人人拿刀拿棒,为首的家仆冲着常五等人叫道。
“看到没有?这是早有准备。”常五对身边的番子们道。
“还等着干什么?任何人胆敢阻拦锦衣卫办案,格杀勿论!”常五大声喊道。
“砰砰砰”铳声响起,挡路的十几个家仆当场倒下,却是队伍中的禁卫军士兵直接开火了,有洪承畴的命令,有常五在前面顶着,这些禁卫军士兵自然不怕杀人。
“杀人了”眼看着同伴被射死,其他家仆一阵大乱,哭喊着掉头就跑。
这些家仆平日里仗势欺人在行的很,真遇到比他们狠的,立马就怂了。
“冲进去,抓人!”常五摆摆手,番子和禁卫士兵们一拥而入,留园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魏国公徐久爵习惯附庸风雅,经常把留园借给南京士子们举行文会,用以招待各地的名士,而这留园有位于秦淮河畔,风景宜人,是南京城一等风雅之地。而今日,这个一等风雅之地遭遇了一场浩劫。
留园中恰巧在举行一场文会,几十个士子正在园中吟诗做赋,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兵丁冲了进来,到处抓人,凡是身穿长衫头戴儒冠的士子,都被直接拿下,绳捆索绑起来,一时之间,斯文扫地。
士子们谩骂者,反抗着,他们都是尊贵的读书人,从来都看不起这些丘八,岂能任由他们抓人?
但他们也不过是文弱的书生,如何敌得过锦衣卫番子,如何是久经沙场的禁卫军士兵们的对手?
对这些士子,这些丘八们可不会客气,挥动刀鞘枪杆,便把这些士子打的鬼哭狼嚎。
有反抗激烈惹得番子们不耐烦,便挥刀砍了下去。几个士子被砍倒在血泊中后,其他士子吓得胆颤,顿时不敢再反抗。
没多大功夫,整个园中士子都被抓了起来,然而审问过后,其中却并没有发现张溥。
“挨个审问他们,务必问出张溥在哪里!”常五冷冷道。
“什么?锦衣卫去留园抓人?”魏国公府,徐久爵惊得手中茶盏失手落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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