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彦直奏疏后又过了半月,运河彻底解封,运载海贸银子的船队终于到了通州。
二百二十万两银子,便是这次海贸的收益,抵得上国库半年的收入。
然而朱由检却有些烦闷,因为郑芝龙和茅良哲在日本做的事情,让他有些担心明年的日本贸易。
“朕派茅良哲去福建为的是海贸,他却擅自插手倭国事情,搞得倭国国内大乱,明年的贸易必受影响!”朱由检对洪承畴道。对倭国,朱由检自然没有任何好感,巴不得倭国岛沉灭族,但是现在的倭国干系着内库收入,他实在是不希望倭国出现变乱。
洪承畴已经了解的事情的经过,也是感叹不已,曾经肆虐大明海疆十多年的倭寇之国,曾经攻下整个朝鲜迫使朝廷出兵援朝的日本,竟然被区区一支海贸船队搅的天翻地覆,说出去又有谁能相信?
“也许不一定,”洪承畴沉吟道,“若是那天草枫能够在倭国幕府军进攻下坚持下来,其占据倭国两岛,辖地有着数处银矿,明年的收益说不定不减反增。而若是天草枫无法坚持下去,被幕府军迅速剿灭,若是我船队帮助天草枫的事情泄露,日本幕府迁怒,明年的贸易肯定受损。”
“朕真不该派茅良哲去主持海贸商行!”朱由检颇为后悔道,不过却没有换掉茅良哲的意思。若换做以前,茅良哲捅出这样的娄子,朱由检肯定下旨罢官撤换。而现在,他的耐性已经好了很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洪承畴柔声安慰皇帝道,“不过通过此事,茅良哲的才能却展示了出来,其能瞅准时机搞得倭国大乱,确实是一个难得人才,假以时日必然可以独当一面。”
朱由检摇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明年倭国的贸易也许会受到影响,但是朕的财源却不能就这样断了,可以设法开拓南洋西洋贸易,以弥补倭国贸易损失。”朱由检沉吟道。
南洋贸易,指的是吕宋、文莱、暹罗、爪哇等地,西洋贸易却是到达印度、阿拉伯一带,不过以大明现在的实力,顶多达到南洋。
“听说佛郎机人占领了吕宋,红毛鬼占据了爪哇马六甲,李彦直刚刚和红毛鬼大战,去南洋贸易的话会不会受到影响?”洪承畴道。
“朕正是担心这些。”朱由检道,“不过先把大明沿海控制起来,浙江福建乃至广东,凡是海船出海都得经过我禁卫水师同意,若是能做到这些,只要西夷需要我大明的货物,便不得不和我皇家海贸商行做生意,到时自然能够赚银子。”
论对海贸的了解,有过魂游经历的朱由检比洪承畴清楚的多。上一世那郑芝龙控制了大明沿海,每年光是卖船标岁入数百万。只要自己能够完全掌控大明沿海,自然能赚到大量银子!
所以,福建禁卫军的力量必须继续加强,要尽快控制住浙江和广东海面,这样才能完全掌控海贸!
不过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能完全掌握在李彦直一个人手中,不是对李彦直不放心,毕竟有禁卫军体制在,李彦直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而是要尽可能的制衡,这也是对李彦直本身的一种保护。
朱由检想了想,命人传来了李定国和张煌言。
“拜见陛下。”
“你们二人今年应该有十五岁了吧?”朱由检笑道。
李定国点点头“微臣十二岁加入的童子营,上个月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