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想攻下辽阳,明狗简直做梦。”爱尔礼笑道。
阿敏道“不可大意。”
爱尔礼不以为然道“城外明军肯定也听说了大汗要回来的消息,试图赶在大汗回来前攻下辽阳,但只是白日做梦罢了。辽阳城内还有一万一千旗丁,再加上动员的包衣厮卒,青壮妇女,守备兵力达五万之多,城外的明军才有多少?阿玛,要我说咱们干脆趁着明军攻城之时杀出城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够一举击溃明军!”
阿敏摇摇头“明军攻城时只派出了部分兵力,大部分兵力却在一旁小心戒备,阿玛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想引诱我们出城攻击,好避过残酷的攻城战。既然如此,为何要遂他们的意?
爱尔礼,眼下咱们要做的不是击败明军,而是守住辽阳,只要能守到大汗带兵回归,到时便是大军反攻之时!”
爱尔礼暗中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对阿敏的决策很不以为然。
阿玛毕竟是老了,太过怯懦,大金国还是要靠年轻人才能支撑啊!爱尔礼暗暗道。
吩咐爱尔礼在城墙上戒备,阿敏下城回了府衙。
中午时分,鼓声再次响起,有旗丁匆忙来报,说是明军再一次向城墙攻来。
一日竟然攻城两次,明军今日的表现实在反常啊。阿敏跨上战马,匆匆向城墙驰去。
“阿玛,这次明军好像要来真的了。”爱尔礼迎来,急促的报告道。
阿敏没有吭声,扶着垛口向城外看去,就见无数的明军向着辽阳城缓缓逼来,在明军阵列中赫然抬着上百架云梯,不再是蠢笨的云梯车,而就是数丈长的梯子。
城墙上,八旗弓箭手箭矢如雨,城墙下,数以百计的明军火铳手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向着城头开铳射击。
箭矢如雨下,攻城的明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也不时有旗丁被明军弓箭手射中歪倒在垛口处。逼得阿敏不得不分出部分弓箭手压制明军火铳兵。
明军攻势如潮,竟然完全不顾伤亡,呐喊声中,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明军士兵顺着云梯攀爬。
包衣厮卒们被调遣上了城墙,往下扔着砖石灰瓶,一个个攀爬的明军士兵被砖石砸落云梯,惨叫着摔到城下。
城中壮妇们也动员了起来,纷纷往城头运着砖石木头,整个辽阳城仿佛被动员了起来,共同应对明军的攻城。
攻城战一经开始便格外惨烈,每时每刻都有人战死。当然攻城方的明军士兵死伤更多,可守城的八旗和包衣厮卒们也没有好到哪去,明军火铳数量极多,再加上土山上的二十多门火炮,也给城墙上守军带来了极大伤亡。
惨烈的攻城战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接近傍晚,明军才缓缓退去。
城墙下护城河内外,到处都是明军尸体,一个下午的攻城,明军伤亡近千。
在明军火铳和火炮的射击下,建奴的损失也有三四百人,更有同等数量的包衣壮妇被火炮弹丸击伤。
安排救治伤亡,征召壮丁趁夜休整破碎的城墙垛口,留下守夜的士兵后,阿敏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府衙。
城南明军大营,中军大帐,曹变蛟坐在上首,周遇吉陪坐一侧,因为曹变蛟被卢象升任命为了临时主将。
“太惨烈了,一天下来,便有近千伤亡,我军总兵力才三万余人,若是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曹变蛟叹道。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周遇吉笑道。
曹变蛟也笑了起来“当然值得,最起码咱们演练了一下如何攻城。”
不管是曹变蛟还是周遇吉,都非常的年轻,这次辽东之战是他们第一次统兵。曹变蛟和周遇吉都是世代军户出身,对打仗不陌生,也知道一些攻城的战术。但知道归知道,以前却从没有经历过。
哦,曹变蛟倒是攻过城,还是当初随同卢象升讨伐福王叛乱时攻过洛阳,不过和眼前大战相比,攻打洛阳更像儿戏。
既然兵围辽阳,自然不能干等着,自然要尝试一下攻城战,虽然明知道可能打不下辽阳。
“要是把红夷大炮调来就好了。”周遇吉叹道。
在攻打旅顺金州的时候,周遇吉便是用红夷大炮轰破了城墙,不过红夷大炮太过蠢笨,一直装在海船上,大军过了海州以后便远离了海岸,红夷大炮没有再随军运来辽阳。
当然没有随军携带红夷大炮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大炮被建奴缴获,至少在海州之战时,周遇吉都没有什么信心能击败建奴攻到辽阳城下。
不过后悔也有些迟了,现在大炮远在海上,再加上建奴主力很快就要回归,便是临时调遣也来不及了。
“攻城何必非要大炮?”曹变蛟笑道,“只要一切按照你我谋划进行,攻破城池就在这数日之间。”
“但愿一切如你我所愿!”周遇吉也笑了起来。
按照事先谋划,田尔耕手下的锦衣卫密探早已经随着建奴撤退的百姓进入了辽阳城,在城中已经多日。
明军攻入辽东,建奴接连兵败,辽阳城中数万汉奴包衣,必然有心向大明者。再坚固的城防,一旦从内部打开,攻破便轻而易举!
今日之所以猛攻辽阳,练兵只是一个目的,最重要的目的是给城中的锦衣密探发一个信号,动手的时刻到了!
p不好意思,昨晚鸽了,今早五点钟爬起来写了一章。今天还有没有,不敢再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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