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李定国却断然道。
“定国?”刘文秀顿时急了,“杀人偿命,定国你要想清楚留下来的后果啊。”
李定国毅然道:“我知道后果,不过是一死罢了。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我逃逸,你们几个逃不了包庇之罪。”
刘文秀急道:“我们顶多挨上几军棍罢了”
李定国摇摇头:“这只是其一,我更不愿对不起陛下!”
“当初咱们在陕北时,眼看着一家人都要饿死,眼看着都沦为匪盗,是陛下到了陕北,给咱们带来赈灾粮食,是陛下杀了那些欺辱咱们的劣绅贪官,给咱们家分田分地,使得咱们父母家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我报名进入武学童子营的时候,便立誓这辈子都要忠于陛下,为陛下奋勇杀敌!现在我若是就这么逃走,如何对得起陛下厚恩?”
“唉。”刘文秀急的摇头,却也知道无法再劝说。
相交这么久,他知道凡是李定国拿定的主意,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杀人者,武学童子营李定国是也!”
为了避免给程老二一家带来麻烦,李定国站在街上高声喊道。然后在围观百姓震惊的目光中,向着武学方向走去。
武学中,负责童子营的是定国公世子徐允贞。最开始被操练的勋贵子弟中,只有张世泽寥寥数人还留在禁卫军带兵,其他世子勋贵大都被安置在京营,留在北京。这些人大都不能吃苦,能力也不大行。但是受过禁卫军的严格训练,用来当个教官还是不错。
北京武学初立,各种缺人,朱由检便把徐允贞等人又召了回来,让他们在武学充任教官负责操练新学员,徐允贞便负责童子营事。
听说有童子学员杀人回校自首,徐允贞大惊,连忙命带来李定国等人,详细盘问事情经过。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路见不平杀人了?杀得还是国丈襄城伯家的人?”徐允贞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啧啧称奇道。
眼前的李定国不过是十来岁少年,身量都没长成,竟然有胆子杀人,让徐允贞很是惊讶。
“回教官,定国也是迫于无奈,那嘉定伯家的豪奴强抢禁卫兵家里田地,殴打禁卫军家属,定国看不过去,才出面阻止,谁知道那豪奴竟然要用木棒杀定国,定国不过是被迫无奈反击罢了。”刘文秀连忙说道。
徐允贞摇摇头:“杀人便是杀人,不管是按照大明律还是禁卫军军律,都得受到处罚。来人,先把李定国关起来。”
几个负责军纪的镇抚士兵过来,把李定国带了下去,李定国也毫不挣扎。
“倒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好汉子,真是可惜了。”徐允贞摇头道。
别的不说,单凭李定国杀得是国丈嘉定伯周奎的家人,这事便没完。李定国即便不偿命,也会受到重惩!
“能救李定国的恐怕只有陛下了。”徐允贞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