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镇,快点,别晚了招满了。”雷子见状很是心急,拉着阿镇便往人群里挤,惹得叫骂声一片。
“怎么还不开始啊,都到了晌午了。”有人心急的道。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从涿州城开出,很快来到了城隍庙,两个官员在大群差役们的簇拥保护下登上了庙前戏台,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再拥挤。
“那个当官的长得好俊啊,就是穿绯色官袍的那个,比雷子你还俊。”阿镇定睛往戏台看去,突然对雷子道。
“怎么可能?”雷子不信的道,抬头望戏台看了一会儿,便不再说话了。
被阿镇说穿绯袍长得俊的正是卢象升,另一个官员穿青色官袍,却是涿州知州黄炯。
“年兄请。”
“年兄先请。”
卢象升和黄炯推让了一番,并排坐在戏台上面。
两个人都是天启二年进士,是同年,所以卢象升募兵第一站便来到了涿州。对卢象升这个同年的到来,黄炯表现非常殷切,因为他知道,卢象升已经进入了皇帝眼中,现在是替皇帝募兵,他日必然青云直上。
所以,在第一时间,黄炯便派出州里的差役,把募兵的布告贴到了每一处村落,然后推开公务,亲自陪同卢象升来到募兵现场。
当然,黄炯热情的原因不止是和卢象升的同年之情,因为募兵对涿州也非常有好处。
最近这些年,冬天冷夏天旱,朝廷的赋税越来越重,百姓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据说陕西那边已经有流民闹事杀官造反。涿州离北京城近,土地被权贵兼并严重,大部分的农民都是雇农,稍一遇到天灾便会妻离子散。而卢象升来募兵,把州里青壮募走,减小了百姓们闹事危险,募兵有饷银,而且听卢象升说饷银很高,如此他们留在涿州的家眷靠着饷银也能活下去,自己这个知州也更好当一些。
所以,对黄炯来说,希望卢象升募兵募的越多越好。
卢象升也知道黄炯的心思,却没有许诺募兵数量,而是说根据报名情况决定。
二人坐在高台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卢象升点了点头,差役敲响了安放在台上的大鼓,台下顿时静了下来,所有青壮都抬头看着戏台。
一个州里的文吏便拿着一张文书走到前台,高声向台下聚集的青壮讲述募兵的事情。
天子亲军,双倍饷银,顿顿饱饭,表现好的赏赐田地还能升官甚至做将军,虽然早知道这些条件,台下的青壮们还是激动的张大了嘴巴。
“建斗兄,真的会给他们田地吗?”趁着文吏讲话的功夫,黄炯低声问道。
卢象升点点头“当然,光是清除阉党就得到了数万亩田地,再加上周围的皇庄,陛下手中有的是田地。”
“陛下可真舍得啊,看来这新军前途光明,这些百姓算是赶上了好日子。”黄炯叹道。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卢象升淡淡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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