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p>

牧苏语气渐渐低沉：“第五阶段……众恶之影依旧是在心灵层次上影响你。但会比先前更加严重：始终跟在身后但不见人影的脚步声，黑暗中一闪而逝的轮廓，相貌突然狰狞的路人，睡觉时突然听到的恶意呢喃等等。”</p>

说到这里牧苏抬起头，让光芒布满脸庞，语气一转轻松说道：“跟你们讲我直到现在上厕所，都会瞎想下面会不会伸出一只手。”</p>

“闭嘴！”莉娜吓得尖叫。</p>

牧苏仍自顾自说着：“但我并不会怕。因为11岁那年我忽然意识到，鬼也有尊严，也知羞耻。从马桶里伸出手，鬼爪上沾满屎尿……那就是一生之耻了。”</p>

“所以说你闭嘴啊！”莉娜尖叫，这一回是被恶心的。</p>

牧苏重新低下头，光影变换间脸庞显现阴影，勾勒出几分阴沉。</p>

他语气再次变得低沉：“总而言之，这一阶段之后的第六阶段，众恶之影将开始可以在物理层次上进行触碰……”</p>

话落，牧苏收声。</p>

边将金发捋顺边倾听的莉娜脸颊上，躁意渐渐浮现。</p>

“所以说然后呢！”</p>

“我记不得了。”牧苏抬头，重新变成阳光大男孩的无辜模样。</p>

莉娜紧咬银牙：“所以你把最关键的地方忘了？”</p>

“诶嘿嘿……”牧苏挠头傻笑。“反正就是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弄死目标，你们大概理解一下意思就行了。”</p>

“不是吧……为什么唯物宇宙会有这么多唯心产物。”莉娜眸子警惕环视一圈周围，觉得有些发冷。</p>

“因为这里是地球。”</p>

牧苏语气莫名说出上述话语。</p>

乔伊斯若有所思。</p>

他感觉自己似乎极为接近某种深藏起的真相。</p>

[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p>

牧苏斜眼去看AIC：“你也算智慧生物。”</p>

[但我不能移动*得意*]AIC晃了晃瞳孔，连带身体跟着微晃了几下。[等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难过？]</p>

“没有应对方法吗？”乔伊斯问道。他现在的处境最危险。离众恶之影的物理接触只差一个阶段。</p>

鉴于乔伊斯是他的委托人兼金主，牧苏保持了最大克制正经回答：“挺多，比如离众恶之影足够远，内心坚定，聚在人多的地方，心理催眠啥的。不过对我们现在来说，只有一个办法有用。”</p>

牧苏黑眸环视一圈，沉声道来：“待在有光的地方。”</p>

这句话说的真帅！</p>

牧苏心里大叫。</p>

“可我们就在光源下。”</p>

“还不够。”牧苏朝周围指指点点。“光亮是相对的。夜晚的明亮灯光永远没有阴云密布的白天让人踏实。”</p>

莉娜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人的心理防备越低，状态越差，众恶之影越能干扰到人啊。”</p>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想到什么。</p>

下意识看向浑然无事的牧苏。</p>

这个家伙……难道拥有无比坚定强大，连众恶之影都无法影响丝毫的意志吗？</p>

被她注视的牧苏正伸手塞进裤子，一阵抓挠解痒。挠完后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放到鼻下闻了闻。</p>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看这家伙都像是应该被最先盯上的啊……</p>

“那么我们做些什么吧。”乔伊斯呼出一口气，朝拖车方向看去一眼。</p>

那只漆黑影子又在探出身子窥探他了。</p>

“施工区域肯定有光照设施，我们试试还能不能用吧。”</p>

没人反对，三人动了起来。莉娜暂时放弃整理仪容的举动，跟上乔伊斯。</p>

[嘿带我一个！别把我丢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