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眉老和尚倒也豪气,大手一挥,道:“施主不必介怀,只管拿去便是。”
“不做任何要求?”
初次见面就送上大礼?
竟有这等好事?
李诺警惕地打量着老和尚,心如明镜呢!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果然,老和尚开始提要求了:“老衲只有一个要求,倘若有朝一日相国寺发生变故,还请施主帮忙护吾寺一弟子周全,将香火流传下去。”
李诺难以理解。
相国寺乃是国寺,香火旺盛,信徒众多,又有朝堂撑腰,怎么可能衰败?
不过只用护一个和尚周全,那应该是能做到的,便应承下来:“好!倘若真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我定竭尽全力护得一人周全,护住相国寺的血脉传承。”
李诺也是留了个心眼,没说到底护谁周全。
相国寺大大小小和尚数千人,找个顺眼的,低调的,不惹人注意的,难度系数应该不会高到哪里去。
怀中揣着《大梦心经》,李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禅房。
山门口。
小和尚这回可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色了,见李诺出来了,便急忙献殷勤地在前面为其引路。
李诺笑呵呵问道:“小和尚,你那两位慧字辈师兄呢?”
小沙弥憋红了脸:“小僧不知,可能是去达摩院找师伯了,听他们说,只要慧空师兄这次打败密宗喇嘛,便有机会成为首席大弟子。”
李诺稍显讶异,眉间一挑,询问道:“哦,那你们原来的首席大师兄是谁呢,又是何修为?”
小沙弥恭敬回道:“大师兄法号慧觉,是一名苦行僧。”
苦行僧?
苦行僧只是【武僧九品】,就这,也能当首席?
相国寺这是后继无人了吗?
见李诺不解,小沙弥急忙解释:“慧觉大师兄行万里路,足迹遍布天下各州,只是十五年前一场变故让他从【五品金刚】跌回了【九品行僧】!”
“他这十五年来都还在原地踏步?”
李诺一脸愕然。
这位首席大弟子,似乎比他还要凄惨。他好歹自毁儒道根基后还能修炼武道,从零开始。
可这和尚,十五年来修为都没有分毫进展,这份打击又如何承受的住?
还真是大心脏呢!
小沙弥哀叹道:“慧觉师兄修为大跌后,认为自身不足以再坐首席之位,然方丈念旧,一言断之,继续让他当这个首席,享受香火供奉和更多的修炼资源。唉,此事每年都会争论,已引起诸多人的不满。”
这便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肯定会引起同门不满。
“方丈此举定有深意吧?”
李诺有些感慨。
不过这是相国寺的内部事,与他无关,他只是有点好奇,故而多嘴问了一句。
行了半刻钟。
又来到了那片让人浮想联翩的紫竹林地。
这回倒没人来打野了。
不过却有人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走近一瞧,李诺不由得乐了。
慧空、慧静这对活宝正堵住了一个僧袍褴褛、面色干枯的青年和尚,不断地辱骂,甚至慧静还上前推搡对方。
“施主,被慧空、慧静围着的便是小僧之前说的首席大师兄慧觉。”
小沙弥心中暗暗叫苦。
慧觉每年初春都会外出云游天下,直至岁末归来,而今才五月,怎么就回来了呢?而且还被慧空、慧静堵了个正着,这下有苦头要吃了。
李诺纳闷:“慧觉和尚,怎么像个乞儿?”
要不是顶着一个光头,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僧人?
小沙弥迟疑道:“师兄是苦行僧,兴许路途上不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