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山山心中忧思之意更为浓厚。
“孤男寡女的二人若真有了些许苗头,他若隐而不提,待你知晓后,没准两饶孩子都有了孩子,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莫山山,这个崽子不能留,我这就下山去买红花。”
莫山山看着叶红鱼离去的背影,仔细皱眉想了想,伸手将怀中临摹而出的四封书信,摆在身前的桌子上,旋即一封一封拆开,很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没有去想该不该留这个孩子,也不想去猜测唐宁与神女会发生点什么。她只想从那些书信中,找到那丝关怀之意,好以此来确定最终结果。
书院后山,夫子抚须,看着忙前忙后的陈皮皮宁缺二人,出声询问道:“,你们觉得该留还是不该留?”
宁缺和陈皮皮二人自然听不见山上二饶对话,只是在熬汤之余,看了眼叶红鱼下通峰的背影,只当是叶红鱼要走,故而很是随意的回答。
“不留。”
“留。”
宁缺看着陈皮皮,陈皮皮看着宁缺,两人眼神间彼此露出询问之色。
宁缺:‘为什么不留?’
略显闪躲的陈皮皮:‘为什么要留?多个人便多了张嘴,这每日的准备饭菜不要钱?’
宁缺:‘胖子,我怎么发现你似乎被桑桑传染了吝啬之症?’
红着脸的陈皮皮:‘师弟,就让那个女人赶紧走吧,我很不想见到她。’
歪着嘴偷笑的宁缺:‘哦?原来你是惧怕她?’
夫子看着神交中的二人,没好气的敲了敲桌子,开口道:“山山怀了老四的孩子,叶红鱼认为不该让这孩子出世。”
二人闻言顿时露出笑意,连忙躬身行礼道:“恭喜老师,即将多了名徒孙。”
着话,宁缺直起身子,从那锅中盛出食物,将之送到夫子身前。
“老师,山山师姐与四师兄的孩子,自然该留。”
夫子看着热气腾腾的美食,伸出手接过陈皮皮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块品尝。
“可老四和14并未完婚。”
宁缺闻言摆了摆手,在胖子诧异的眼神中抢先道:“老师,既然孩子来了,那自然没有不留的道理。至于是否完婚,这其实并不重要。”
“两个月前,四师兄的婚礼虽未能顺利举行,可二师兄代表书院已昭告下。在下人眼里,成了亲自然要生子,要生子为何不留?”
“虽四师兄与师妹成亲一事,已昭告下,但那毕竟是不实之语。按规矩,未成亲便有了孩子,师妹会为此被下人所耻笑。”
宁缺看了眼胖子,摇摇头叹息一声。
“13师兄,我入书院第一堂课,曹教习教了我书院规矩,之后三师姐教了我旧书楼内的规矩,再之后四师兄在课堂上制定了规矩,最后便是入二层楼时,二师兄曾经为我讲述书院后山的规矩。”
“一直以来,书院给我的印象是刻板,是凉薄的形象。可当我在二层楼生活不久后,我便发现所谓的规矩都是狗屁。”
宁缺出此言,见夫子眉宇抖了抖,连忙继续道:“规矩既然是人所立,自然会被人所破。不破不立,乃是书院真正的规矩。”
“至于世俗饶规矩,虽未婚孕子确实欠妥,但没人会怀疑二师兄的话。下间知晓此间真相之人,唯有墨池苑和我书院。”
“很不巧的是,四师兄和山山师姐是墨池苑和书院共同的家人,我们难道会搞不清此中利害,四处宣扬师姐未婚先孕?”
夫子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随手敲了下宁缺的脑袋,开口道:“歪理邪。”
虽是不是很赞同宁缺的话语,但夫子还是很赞同这最后的结果。
随着三人交谈间,叶红鱼已是下了通峰,入了书院后山。很快来到那片药田处,从王持手中要到了红花。
待其再次登山时,却见到那通峰下,书院三先生余帘正悄然立于山下。
“你要红花何用?”
叶红鱼行了一礼,旋即登山,却在此时,听闻余帘开口询问。
“红花有无用处,不取决于你我,而是取决于她。若她不想要,即使没有红花也留不下那个孩子,若她想要,红花摆在眼前也无用。”
余帘看了眼叶红鱼的背影,轻声询问道:“师妹近期是否心生不安?”
叶红鱼沉默,半晌后转过身看向余帘,出声道:“虽二人有书信来往,但唐宁刻意不提神女之事,想来让她心生动摇。”
“这件事很平常,她惧怕自然有惧怕的道理。毕竟神女太过完美,且她与他又相隔两个世界,很不巧的是神女又一直与他在一起。”
完这些话,叶红鱼便迈动脚步,向着山峰上迈去。
山峰之上,莫山山皱眉,神色显得很是失落,她很认真的将那四封书信展开通读,结果只在第一封信中找到了神女二字。
这莫名而来的失落,来的很快,也很凶猛。事实上,自打唐宁离开,莫山山便一直很担忧。
当万界花出现在其身前,带来了久违的问候时,莫山山心中的担忧隐隐少了许多。
一直以来,山山只是以为自己担忧的是唐宁的安危,可随着书信上鲜少出现的名字,她才明白,其实她担忧的是神女的存在。
或是不自信,或是太过完美,山山与唐宁之间虽已习惯,却少了许多陪伴。
就好似她讨厌那条鱼,并不是因为那条鱼讨厌而讨厌,更多是那条鱼一直都很完美,也很喜爱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