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钱柜被拉开,里面被搅乱,几乎空荡荡。
他顿时都明白了,脸色灰败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捂着嘴巴连连咳嗽着,越咳越狠,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给咳出来,身子一佝偻,倒了下去。
陈勇抢了当铺的钱,在大街上拼命跑。
他不敢停,在这一带混得熟了,只需一个照面便会被人认出。
老师傅不会为他兜锅了,他心知肚明,自己又做了这等事,老师傅亲自将他打杀了都算是轻的,怎么可能还会帮他说话?
不消多久,有关于他掌眼无能、偷抢拐骗的事情便会闹得沸沸扬扬,他得趁着现在无人在意,能跑多远是多远,只是希望老师傅年纪已大,腿脚不利索,动作能慢一分是一分。
他却不知道,此时老师傅已经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陈勇逃到临镇歇脚,不知该往哪去,便在那里落脚一段时间,深居浅出。
时日一长,渐觉奇怪,因为始终无人寻他,更没有官府通缉文书。
越想越觉得不对,难道老师傅没有告发他?
以他对老师傅的了解,那老家伙虽不说不近人情,可也嫉恶如仇,应该不可能心软才对。
虽然担心自己的安全,可同样按捺不住心头好奇,实在是有些事情不弄个清楚明白,实在于心难安,他乔装一番,又赶了回去。
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有些事情很容易打听,陈勇很快便得知消息,那家当铺遭贼了。
损失了一笔钱银不说,掌眼的那位老师傅也被害死了。
听到老师傅已死,陈勇说不出心头感觉,说不出是不是伤心难过,却是隐隐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里觉得暂时可以将自己的安危放下了。
他到河边滚了一身泥,又冲着某块大石用力撞了几下,鼻青脸肿地跑回当铺。
当铺的老人认出他来,连忙拉来了询问。
毕竟老师傅是遇害而死,而陈勇又不见了踪影,难免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陈勇只说受歹徒胁迫,之后歹徒被仇家寻来,他才逃了出来,至于歹徒如何了,他却是一问三不知了。
人回来了总是好的,见他身上处处挂彩,想来所言不虚,加上当铺正缺人手,有个熟人帮忙总好过找个生人平添堤防,陈勇便被留了下来。
毕竟跟随老师傅学过一段时间,哪怕本事差了许多,在一些地方总有些独到见解,显出本领眼力,陈勇很快便成为当铺掌眼的,与这里一位掌柜共同管理当铺。
可能是因为老师傅的死,加上当铺曾经的遭遇,陈勇这一回来名声传得很快,恭维他的人不少,当铺的生意红火了许多。
眼看着似乎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陈勇心头始终有根刺,他念念不忘老师傅的死。
“如果不是那个歹人,师傅他根本不用死!”
陈勇人前人后总是这样咬牙切齿,咒骂那个所谓歹人,越说他心头越见愤慨,甚至生起了为老师傅报仇的念头。
要为老师傅报仇,自然需要找到那个人,陈勇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老师傅的死总归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刺得他心慌,总想拔掉。
而且在陈勇看来,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威胁,他得找到对方解决了这个隐患才行,要不然某一天那个人出现,他的那些谎话会被揭穿,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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