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哥平日管我们,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高煦也叫屈道,“儿子都多少日子没见过女的了,不瞒您说,儿子现在看蚊子,都是双眼皮的!”
“住嘴,母亲面亲胡扯什么”朱高炽怒道。
“哈哈哈!”朱棣和徐氏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时,窗外响起朱棣亲卫火里火真的声音。
“千岁,饭准备好了!”
“拿进来吧!”朱棣开口,又转头对几个儿子一笑,“吃饭!”
众人坐下,一家人难得的团圆,倒也脸上笑意盈盈。
饭菜上来,倒也简朴,不过是些家常便饭。
“晓得你们爱吃,娘从北平来时,给你们带了这些腌菜!”王妃徐氏笑着对三个儿子说道,“你们看,这小根蒜,蕨菜,都是娘秋天的时候自己采的!”
朱高炽捧着饭碗,笑道,“娘,您真好,知道惦记儿子!”
一句话,直接让徐氏差点眼泪下来。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儿子是千里之外,寄人篱下。
这时,朱高煦却对朱棣低声道,“爹,您这次来,怎么不带其他的护卫,偏带了火里火真这个鞑官儿”
(明代,鞑官不是贬义词。军勋贵之,大量归附的胡人,授以鞑官。这些人后来都改了汉姓,明英宗土木堡之变,许多鞑官慷概战死,有一些被俘虏的,明明在鞑靼那边可以身居高位,明英宗回来时,依然跟着犯还,虽居朔漠,志常在国!)
闻言,朱棣皱眉,“怎么,我不能带他”
“不是,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朱高煦忙道,“儿子是说”
“不会说就别说!”朱棣顿了下筷子,然后叹口气,“不带他带谁,在我心里,这等爽直的汉子,最是忠直,比其他人都强!”说着,哼了一声,“再说,这些归附咱家的胡人,就认咱家,我用着比其他人都放心!”
“爹”
“老二,吃饭吧!”朱高炽开口道。
他知道朱棣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北平的时候就觉察到了这个苗头。和燕藩亲近的官员们,被一一调走。去岁的辽东大战之后,朝廷更是越过燕王,直接由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名义,赏赐燕王手下的将领。
再者说,如今燕王是如京请罪的。
这等事,手下的将领们还是不知为好,不然保不齐有心思敏捷之人,心生他想。
“爹!”朱高燧忽然也在一旁开口,“有件事,儿子不知当说不当说!”说着,看了一眼朱高炽。
朱棣沉声道,“有事你就说,你看你大哥作甚”
“年前,儿子在宫里,看到了张辅!”朱高燧低声道,“据说是云南那边派来给老爷子和皇上送年货的!”
说着,又继续低声,“听说,是皇上单独召见的,而且说了好半天!当时舅舅还没调走,儿子后来问了一句。舅舅说,兵部下了书,张辅在云南做到了参将,直接隶属黔国公麾下,算得上一方人物了!”
“老三!”朱高炽急道,“捕风捉影的事你说来作甚”
“怎么是捕风捉影,咱们不是亲眼所见吗”朱高燧不忿,对朱棣道,“爹,这个节骨眼上,有些事咱们宁可”
朱棣沉思良久,忽然打断他,“你过来”
“啊”朱高燧不懂,还是慢慢靠过去。
啪,朱棣一个耳光抽过去。
噗通,朱高燧落地。
“吃饭!”朱棣拿起筷子,斜眼道,“以后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就别说!”
老大朱高炽赶紧把三弟扶起来,也低声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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