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挤满了进山的山路。此次进山,几乎是倾城出动,大约有五百多人。
本次行动由陈大牛大寨主亲自出马,有一种不成功则成仁的势头,山寨只留一百多喽啰兵由腿脚不利索的庞海焦带领守寨。
队伍分两部分进山……
第一队由赵老五、赵老六兄弟,领着曲阳、包子等一百来人在前头带路。
第二队的四百人由陈大牛亲自统领,尾随在第一队近二里多之后。
曲阳被夹在第一队的中间,紧跟在曲阳身后的是包子,包子身后是肖贱皮。不用说,他是专门监视曲阳和包子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有任何“不轨”行为,他随时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
曲阳一声不响默默地在队伍中间走着,虽然经过十天的调养,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恢复。但心灵的剧烈创伤是永远无法愈合的,所以身体仍然比较虚弱。
他心里非常清楚,陈大牛利用自己与“妖人”接头、谈判为诱饵,妄图趁机剿灭“妖人”,一旦剿灭“妖人”以后,自己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但曲阳凭自己在山上的这段时间的直觉,特别是在乱石坡与“妖人”的交手,他深知“妖人”的厉害。哪怕陈大牛带上千军万马也不是“妖人”的对手。
曲阳也有自己的打算,此次进山首先是为了救包子一家惨遭杀戮。二是;也想利用与“妖人”会面的机会,借助“妖人”的力量铲除陈大牛等恶人,为自己报仇。一想到陈大牛等恶人被“妖人”打败的情景,曲阳浑身一阵激动,额头、后背、前胸、掌心都冒出冰凉的虚汗。在迷迷糊糊的那几天,曾多次想过一死了结自己的余生,到九泉下陪伴自己的骨肉。但是,每当自己出现这种必死的念头时,冬妹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也许冬妹在冥冥中阻止他轻生的念头。一想起冬妹就寸断肝肠地联想起自己的冤死的女儿寒莺,想起日日朝起暮歇的妻子、机智十足的儿子和慈祥的高堂父母。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去见他们,他们的冤,又有谁给他们去诉呢?经过几天的煎熬,曲阳终于下了决心,有仇不报非君子,等报完大仇后再去黄泉与家人会合。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辜负冬妹的救命之恩呢?在他心目中,冬妹是他的唯一亲人,也是他唯一的寄托。如果自己的死给冬妹带来莫大打击,自己又于心何忍呢?真想回到“妖人”的山寨,和冬妹生活在一起,看着她嫁人、生子,也算是女儿寒莺的生命延续吧!但是“妖人”是否能让自己一个外来人掺杂在他们之中呢?如果……如果……嗨……!种种想法困惑着曲阳。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想,算了!不去想它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马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曲阳仰望着已经大亮的天空,茫茫的天边涌出一轮鲜红的朝阳,将东边山岭镀上了一层橘红的颜色。一层层薄薄的晨雾拼命地涌向天空,妄图遮挡射出的朝阳。刚一露头就被染成橘红色,晨雾只能无奈地、慵懒地融化在阳光的怀抱里。
队伍在深山里默默地蠕动了近一整天,在太阳即将落山前,到达青蛇沟。每次进山,在青蛇沟宿营,好像已是形成一种惯例,今天也照常如此。
陈大牛带领的队伍没有宿营在青蛇沟,考虑到寨主的安全,有意与第一队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扎营在距离青蛇沟两里的山脚下。
第二天清晨,曲阳等草草吃过简单的早饭就向都庞岭方向进发。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一大清早,弥漫的晨雾争先恐后地涌上天空,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就被火红的太阳吞噬得干干净净,露出蔚蓝的天空。
曲阳走在队伍的前头,用一根竹竿高高挑起那面“妖人”给他的黑旗。
包子仍然紧随在曲阳的身后,接着是赵老五、肖贱皮等,赵老六可能在队伍的尾部督队。赵老五不停地向后方远处张望,期盼陈大牛的大队伍快些跟上,以免陷入孤军无援之地。
曲阳走到埋人岭停下脚步,仰头四处张望。赵老五喘了几口气催促道:“唉……!老曲,你狗**的怎么不走了?”。
曲阳回过头小声向赵老五说道:“五爷,这……这里是上次进山,第一次遇到‘妖人’的地方,我在观……观察,看看他们是否出……出现。”说完把手中的黑旗轻轻晃动,很仔细地扫视周围。然后又回过头很小心的样子对赵老五说:“五……五爷,叫弟兄们小心,我们已经到了‘妖人’出没之地,不要说话,遇……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轻易攻击,‘妖人’的箭可是准得很,又……又有毒,只要刮破一点皮就没……没救了!”说完,曲阳朝赵老五抽搐地一笑,继续迈步爬向埋人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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