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李隆基越琢磨越觉得不寒而栗。
看过传信后,再顾不得对李泌的不满。
放弃对其晾一晾,甚至是不闻不问的这个打算,立刻将人叫过来询问。
李泌听了李隆基的问话,心中重重叹息一声,再次翻身上马跟在后边。
“罗一能够带兵北上抗敌,也算是在为国尽忠。”
李隆基猛得一勒马缰,扭头看向李泌气呼呼道:“你觉得朕是要听你夸他?”
李泌低垂眼眸,沉默了一阵道:“罗一没有反心,陛下无需未必担忧。
不过想要如之前一样,恐怕是再没可能。”
李隆基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他既不反又不打算听朝堂之令?
这岂不是要分疆裂土,与安禄山那反贼有何区别。”
李泌轻声回道:“臣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分疆裂土。
但他说过召令会听,朝堂派来的人他也会见,甚至是下派官员到辽东任职他也欢迎。
只是令要合理,人要心中无垢。”
“狗东西要听调不听宣?!”
李隆基虽然语气听着怒不可遏,其实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辽东不反,或是短时间内不会反,从长计议之下,总能琢磨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而且罗一从剑南将人手抽回来,虽说是目无法纪,没将朝堂看在眼里。
但也从侧面证明确实是没有反的意思,不然辽东在明,剑南为暗,骤然发难谁也挡不住。
可不管怎么说,都与安禄山一样生出了惧意,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
李隆基装模作样的怒斥一声后,将另一封信件递给了李泌,“你看看这个,那狗东西会是你说的意思?
况且他听调了吗?
做得事哪一样不是要反叛!
朕到底做错什么了,会让这狗东西生出这样的心思!”
李隆基前后矛盾的话,让李泌知道这是在往回找面子。
挤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算是回复,李泌看起了第二封信件。
看过内容后,李泌欣慰的笑了笑。
虽说周口口等一众前团将领从剑南顺了三万剑南军回来,但这恰恰证明罗一是真的没有反意。
“你还能笑的出来?大唐哪里是朕的,简直成了那狗东西的!”
李隆基明白李泌因何发笑,故作硬气的调侃了一句,沉声道:“四娘子在那边可还好?罗二郎那个腌臜货可有欺负四娘子。”
李泌将信放下道:“四娘子除了想家,惦记陛下与太子和广平郡王外,一切都好。”
知道李隆基想听什么,因罗一从剑南抽回人手而感到高兴的李泌,没在继续拧巴抻着,脸上露出笑容道:“陛下不必担忧。
罗二郎对四娘子不但有情意,更是百般关怀。
臣看两人郎才女貌,是门好姻缘。
罗一再是惹陛下生气,与他们两个却是无关。
臣斗胆谏言,不如还将这门亲事继续下去。”
李隆基装作不满的怒哼一声道:“什么便宜都让那狗东西占了去!”
顿了顿,李隆基转回身,声音低沉道:“既然你谏言继续这门婚事,那就由你来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