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罗一只能是先让两人领兵扶着侯希逸与纳都走一程。
没有下令谁为主谁为副,是因为奚人跟丧家之犬差不多,又被彻底打得没了胆魄,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看看几人合围过去,都有个什么样的表现与格局。
但这种试错,需要时间。
虽说完成了用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打掉新八部。
但超额完成任务的奚人又要多耗费些时间。
而紧接着又要应对的室韦人,也即将到了南下的时候。
因此罗一发现紧迫的局势其实并未缓解多少,依旧还是缺少时间。
待几人领命回到本部做出征的准备,罗一扫了扫剩下的将领,有些发愁的捏起了眉心。
王玄志对罗一的这副模样有些不解,卡巴卡巴眼睛道:“老侯与冒豆干他们去合围奚人,那保定军接下来该干什么。”
“干什么?要干的事情多了。”
气哼哼的应了一声,罗一放下手将目光看向了刘客奴。
刘客奴间罗一看过来,立刻臊眉耷眼道:“郡王,此次属下险些酿成大祸,无论怎样责罚,属下绝对二话。”
罗一哼了一声,“你觉得我看向你,是打算责罚你?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心胸狭窄。
军令是我下的,保定军后撤之后的局面,你又没其他的选择。
出什么事怪不到你的头上。”
抬手再次按揉在眉心上,罗一十分郁闷的叹了口气。
他看向刘客奴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启用这货。
这货能折腾能跑,并且又总是能够精准找到大营。
方向感与空间感绝对是超一流的。
但特么的回撤时机就没一次是对的。
于战略以及谋划上始终欠缺了一些。
说这货能打,于单挑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他窝在辽东的时候,就听闻这货把下来打秋风的塞曷部以勇武闻名的族长和其他几名千夫长一人一朔直接给一波送走。
可到了领军冲阵的时候,又打得有些发软无力。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矛盾的将领,打仗是胜是败完全跟开盲盒一样。
王玄志听了两人的对话,听出了些意思,嘿嘿一乐道:“老刘,这次你打得太温吞,这是让郡王犯难了。”
刘客奴十分委屈道:“一路上蹿下跳的腿都跑细了,才堪堪带着虏获到了小黄水。
结果发现大营居然没了。
后边有奚人紧咬,手里又握着那些虏获。
后半冲阵无力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若是多等我一天,帮着赶赶牛羊,兄弟们都不能打成这样。”
听了这话,罗一眉头一挑。
仔细琢磨琢磨,刘客奴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
这货擅长寻找战场缝隙左奔右突,极为适合在松漠这样的旷野上进行野战。
即便打不胜,也不会败。
妥妥的最佳战场搅屎棍。
让他负责守城,是绝对的浪费。
想到这,罗一猛得一拍手,“既然你觉得委屈,不能让你觉得我不讲同乡情谊。
突举与乙室部的降军彻底并入你的麾下。
明日立刻启程赶往它漏河,监视室韦人动向。
待高将军率领北路军回撤后,你部归属他调遣。”
看到王玄志欲言又止的样子,罗一摆摆手,“不用担心你没事做。
明日你就率领保定军先赶回黄水,将六部降军编入军中直接北上。
顶到它漏河的上游狃越河,为应对室韦人的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