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于边军之责,无愧于护国之任,更无愧于百姓血肉供养!”
“吾辈接将军遗志,必当无愧于肩之重任,无愧于百姓!”
在全军响彻云霄的叩拜呐喊过后,罗一猛得一挥手中横刀,“响炮!送别将军!”
“送别将军!”
“嘭…”
“嘭…”
“嘭…”
……
在震耳的一声声炮响中,罗一将一面绣着黑色虎头的辽东军军旗盖在了棺椁之上。
趁着炮声的间隙,目光无比锐利的望向城关上的苏坚,“之前纵然再是迷茫,此时也该知晓我亲率大军而来的目的。
给你半刻钟的功夫,将城中最好的大车赶出来乘放棺椁。
并且派兵护送至他人管辖之地。”
不等苏坚应声,罗一将手中的横刀猛得插入脚下的土中,“我以军中袍泽之名,以东境护佑疆土边军之名,以往昔为军中竭力获取活命之法之名!
命你务必接此军务,并将此军务转交他人!
完不成此军务,杀无赦!
途中故意耽搁,杀无赦!
如有抱怨妄言,杀无赦!
如有不敬谩骂,杀无赦且诛家中所有活口!”
抬手指向盖在棺椁上的虎头军旗,罗一厉声道:“我对天起誓,所言说到做到!
如有触犯此军令而不诛者,我必遭天谴!”
苏坚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早就被辽东军的大吼给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好了。
跟着跪,他又不是辽东军,不跟着跪,又好像不太好。
后来干脆让麾下跪下,他自己则是来了个折中,将身体趴伏在了箭垛上。
突然响起的炮声让他差一点从城墙上栽楞下来。
刚刚适应了炮声,结果罗一又来了这样一道军令。
这让苏坚欲哭无泪。
这位郡王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帮着护送到下一城倒是没什么关系。
可别人呢?
但凡有一处不领这个命,他都要跟着遭殃。
“郡,郡王,不是小人不领命,小人就是一个守捉使,旁人不领命可怎么办呀。”
“除了你们这帮忘了自己职责的河边边军会不听,旁人哪个会不听!
我那些杀无赦就是说给你们听的!
别忘了,我们是在替你们打生打死!
东境的蛮族下来,啃不动辽东就会转向你们!
你们的家小都在河北,哪一个都逃不脱!
记住,辽东就悬在你们头上。
不动你们是因为其中有很多人与我一同打过契丹人!
我是在给你们迷途知返的时间与机会!
把话给我一字不落的传下去,谁若是敢怠慢了护送棺椁的军务。
勿谓言之不预!
我会立刻顷辽东二十万将士,兑现我方才的誓言!
再麻烦你告诉他人,世上已经再无契丹人,两蕃之地也尽归辽东统辖。
遥辇除两部早降酋首,其余六部大小百余首领也会随棺椁一同押往长安。
他们会证明我所言是真是假。”
目光如刀一样盯着苏坚,罗一冷哼一声继续道:“该说的话都与你说了。
再畏难多言,我就拿你的人头让途径各处主事之人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说到做到。”
将长朔摘下,罗一将朔尖指向苏坚,“此次护送,不但会有辽东的过所牒文,还会有二百辽东军随行。
你只管做好你境内护送与传达此军务之责。”
听到有辽东军跟着护送,苏坚脸上不但没有任何喜色,反而全是愁容。
罗一知道苏坚在担心什么,但并没有急着解释。
再次走到棺椁旁,抬手边捋顺着那面黑虎旗,边听着一声声的炮响。
直到炮声不再响起,才轻轻拍了拍棺椁,挥手让陈铜的那名扈从带着二百军卒过来。
“待我撤军后,立刻开城执行护送军务。”
翻身上马与苏坚做了最后的交代,目光再次凝望了一阵盖着军旗的棺椁,罗一用力捏了捏朔杆,咬咬牙用力磕了一下马腹奔回大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