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之事久拖不下,皆因罗一抓小失大。
撤销其征东大总管与节度使之职,勋爵从柳国公也一并降为县公。
念其这几年他为国四处奔波,又恰赶痛失夫人之痛,其他罪责可免受责罚。
在接旨后要立刻返回长安。
另,册封冲娘为寿安公主,并赐婚于他。”
李隆基再是昏聩,也还没忘了皇权不可违逆这最基本的一点。
罗一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触犯,必须要加以惩治。
不过以罗一的出身,李隆基压根不认为罗一有谋反的意思。
罗一足够聪明,会知晓他只是一个都水监郎的后人。
无根无势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仰仗于他李隆基的封赏。
离开了他李隆基,罗一再聪慧又能如何?
除了能赚些财帛,他什么都做不了。
再者,赚取的那些财帛没有人护着,最终是谁的都说不准。
而以罗一如今的职位,不用治多大的罪名。
只需夺职降勋,就够让罗一胆战心惊。
打了杨国忠和那么多朝堂上的大臣,会没人能恨他?
之前是一直领兵在外,又有他李隆基护着,没人们奈何他罗一。
将其招回长安,又只余一个户部尚书之职。
罗一不老老实实给他当条听话的狗,看杨国忠和那些朝臣整不整他。
另外,罗一不是心疼他那位夫人,不愿折腾而假死吗。
那就假死当真死。
正好给冲娘腾出了正妻之位。
成了真正的驸马,想要在朝堂待的安稳,就更需要看他李隆基的脸色。
看看到底谁最难受。
“就连东平郡王都不敢如此触怒陛下,您这个责罚是不是有些轻了。
另外,此事由政事堂拟旨,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高力士当然能看出这些旨意背后的含义,既替罗一高兴,心中又有些担忧。
如果罗一能回长安,这个责罚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需在户部做些功绩出来,用不上几年就能坐上宰相之位。
但罗一又与河北有不浅的关系。
安禄山回范阳时,可是违背常规一路不停的赶回去。
下边郡县上了不知多少安禄山要反的疏奏。
罗一谋划的事情正巧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高力士对其再喜欢,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毕竟如果罗一真与河北搅在了一起,那这些旨意只会起反作用。
而且这事由杨国忠的政事堂插手,事情绝只会变得更糟上加糟。
迟疑了一下后,高力士不得不隐晦的将两方面都提醒了一下李隆基。
李隆基对高力士的意思听的很明白,不过
对此却不在意,十分笃定道:“禄儿与罗一确实是跋扈与骄纵了一些。
不过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反。
一个胡儿出身,一个连郡望出身都没有,甚至是良家子都算不上的出身,能成什么事。
何况朕他们哪个都不薄,就算是失心疯他们都不会反。
即便真敢反,不需片刻就会有下边的边军或是义士砍了他们的脑袋呈到长安。”
顿了顿,李隆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让政事堂插手也是朕有意为之。
鹰犬就该有个鹰犬的样子。
敢跟主人狂吠亮爪,就还得死命调教。
不让罗一这蛮儿吃些苦头,不遭些磨难,就体会不到朕对他有多回护。
此外,你再给他下道秘旨,俶儿家的四娘子身子骨本就弱。
稍稍出了差错,朕就拿他试问。
再让那个罗二郎与四娘子早些诞下个孩儿。
到时候好返还长安,朕还要享享五世同堂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