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内我穷我有理,又夹杂了很傻很天真的样子,成功将罗一给逗乐了。
就这种智商,就这种政治嗅觉,她到底是从哪来的勇气自诩为倭国武则天的。
难道看不见平城京已经插上的大唐的旗帜?
看不见守城的军卒已经是人高马大的大唐边军?
看不见平城京里的底层倭人全都额手称庆?
阿倍内能稳坐王位这么久,绝对是个奇迹,底层的倭也真是够老实。
“还愣着干啥,等着我去上前动手?”
不愿再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罗一对着仓满轻喝了一声后,将目光看向安庆绪,“橘奈良麻吕和那个藤原仲麻吕是不是都没抓住。”
安庆绪点点头,朝着阿倍内努努嘴,“就这个,又傻,又愣的,主动过来。旁的,朝臣,一个,都没见到。
这傻,女子,应该是,被卖了,还不,自知。”
阿倍内其实并不是罗一所想的那样小白。
不管哪国动兵戈,都要划得来才行。
日本与大唐就是一块鸡肋,这点肉根本看不上眼。
即便是京都在短短的两日内,并且兵不血刃的被唐军拿下,阿倍内也并不慌张。
而且认为大唐惩治的目的已经达到,凭她一国女皇的身份主动露面,只要隐晦的认个错,大唐也就退兵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罗一不但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对她也已经不是无礼那么简单,而是堪称侮辱。
可眼下唐军势大,只能将滔天的恨意压在心里。
打算唐人退兵后,一定要好好告上一状。
可当看到罗一真的不再理会她,并且头上的皇冠被仓满一把给摘掉后又来扒她的襕袍。
阿倍内终于相信罗一是真要对其灭国,彻底害怕起来。
再顾不得颜面,先喊个两声住手,随后猛得一弯腰,借着身躯娇小,阿倍内从仓满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并且直接扑向罗一。
“天朝如父上,日本如儿女,儿女犯错父上打骂说教一通也就罢了。
罪不该一棒打死,更不该罪至灭国!”
抱住罗一的胳膊,飞快的说了软话后,阿倍内又指向平城京,带着哭腔道:“更何况上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求上使熄了怒气。
奴家今后万不敢再称皇,京都甚至是各国郡所有值钱的物件,都会奉上给上使。”
害怕罗一还不满足,阿倍内又抬手指了指跟着一起前来的几个倭女,心中带着恨意咬牙恳求道:“我大和女子虽不如天朝小娘,却也温淑美艳。
她们几个样貌都不差,也都读过天朝诗书。
尤其是当中的井上内,虽名为奴家姊妹,实为奴家亲生之女。
不但悉心调教十六载,琴棋诗画都略为精通,更学过房中之术。
奴家愿将其奉给上使做为暖床婢女来尽心侍奉上使。”
仓满的巴掌还落下去,罗一不信阿倍内从一头倔驴瞬间变为乞活的小可怜。
应该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心中指不定想着怎么报复。
而且就她许诺的那些,不但可笑,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个女人所想。
“虽说你保养的不错,可毕竟也是三十六七岁的人了。
梨花带雨说的是你那个私生女井向内的,换了你来,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再叮嘱你最后一遍,凡事听我的就好,不要让我…”
“你这杀气胚,朕与你拼了!”
看出罗一根本不为所动,阿倍内先是怒喊了一声打断罗一。
随后从头上抽出半尺长的发簪,挥手就刺了过去。
阿倍内个头娇小,又从没有过训练,摘发簪时更是先喊了一声。
罗一哪里还能没有防备,没等阿倍内刺过来,一掌按在其头顶,让其动弹不得。
而阿倍内无论怎么挥刺,就是够不到罗一。
一时间场面十分滑稽。
罗一虽然应对的十分轻松,但与一个女人这样拉扯,到底是有些丢人,朝着身旁的院兵与仓满道:“还看什么热闹,赶紧过来把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