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事毕竟是国事,岂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想到这,金永仁竭力压下火气,脸色阴沉的看向罗一,开口道:“上使快人快语倒是个直爽性子。
可就是心思转的慢了些,忘性更是大了些。
上使这个差事是怎么来的,恐怕是给忘了。
甚至是大唐皇帝让上使来做什么的,也记不得了。”
“啧啧,不愧是新罗的宰相,挤兑人与扣罪名真是轻车熟路。”
回怼了一句内涵他的金永仁,罗一脸色同样变得阴沉继续道:“你提到上使两字,就该知晓见我如同见了我大唐皇帝。
让你们陈述所求,又哪里不对了,让你们少废话又哪里做的错了。
你不服不忿的样子,看起来根本没有陈述与商议的意思。
既然这样,二位请回吧。
凭借你这张嘴去应付眼下的局面吧。”
“上使息怒,侍中性子直,且眼下局势愈发危急。
才在言语上多有不敬,还望上使多多包涵。”
朴松连忙起身赔礼,担心真被赶出去,不等罗一回话,继续道:“新罗乃是大唐的属国。
靺鞨与倭国联手攻打过来,不单我新罗惨遭涂炭,更是在打大唐的颜面。
我新罗支撑不住,真被两国所灭,于大唐更是无半分益处。
陈上使几经调停无果之下,于情于理,上国都该出兵助我新罗。
惩治两国还我新罗安宁的同时,也找回天朝的颜面。”
“这话虽然带了些人味,可依旧夹枪带棒。”罗一盯着朴松的眼睛,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新罗倒了,我大唐就没法找回颜面了?更没法钳制东北各蕃了?有了这些理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对大唐发号施令了?”
用力拍了一下案几,罗一怒喝道:“讲这些之前,麻烦你们给我解释解释,平壤城是怎么回事。
嘴上说着是大唐的属国,底下却又要谋夺大唐的国土。”
朴松与金永仁心中都是一紧。
没想到罗一会真把这件事情给摆到明面上。
可眼下的局势,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况且为了利用新罗继续钳制各蕃,这事也该装作没发生一样才对。
怎么就把话给挑明了。
看到两人一时语塞,罗一冷哼了一声,“你们没法回答我的原因是你们比靺鞨人和倭人更卑劣。”
顿了顿,将案几上的一副舆图扔到两人跟前,罗一两道目光陡然一利,声音冰冷的继续道:“你们新罗想的差了。
大唐不是百年前一样拿你们没办法。
你们敢出这样卑劣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更不要觉得你们在大唐眼中有多重要。
我是大唐的辽东节度使。
东北但凡有不服大唐王化之辈,在我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功勋。
让出当年的熊津都督府,还有归唐的高句丽之地。
只给你们一刻钟思虑,若是不答应,就别指望大唐出兵。”
低头看了看那副舆图,金永仁瞪大了眼睛,愤怒的大喊道:“这怎么可能。
这些国土本就是我新罗之地,大唐皇帝也已经定了国界。
真正卑劣的是你,你这是在趁人之危。
我会派使臣去长安告发你的小人行径!”
罗一见状呵呵一笑,对站在一旁的院兵吩咐道:“两位新罗使臣已经做出决断,送他们下船。
顺便再把倭人的使臣给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