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李隆基的不满,可一点不比被杨国忠下套强到哪去。
仔细观察了几下,见李隆基并不是口是心非,且有要说别的话茬的意思,李亨咬咬牙也起身站了起来。
“阿耶,杨相与哥舒使君所言极为有理。
安禄山不但有反相,做事也越来越过分。
若是再任这样下去,河北恐怕真要起兵戈了。”
李隆基眼中猛得迸射出两道魄人的目光看向李亨。
李亨之前不是没说过安禄山会反,但那都是父子两人私下的谈论或是私下里上书。
紧随杨国忠与哥舒翰之后,并且在他下了断言后还张嘴谏言。
这让李隆基不满的同时,也心生警惕。
见李亨目光与他坦然对视,没有任何躲闪,李隆基微微点点头,将目光在杨国忠与哥舒翰的身上又来回扫了扫。
他这个儿子有几斤几两,手下都有哪些人,他了若指掌。
杨国忠平日也没少给他这个儿子气受,两人肯定是不能走到一起。
哥舒翰平日里与他这个儿子更是没有半分
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就是真的只关安禄山反不反的事。
李隆基心中一松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疼。
他打心里就是认为安禄山不会反,但太子当着杨国忠与哥舒翰的面开口,又不能不给些颜面。
沉吟了半晌,李隆基看向三人道:“你们都说安禄山会反。
可全靠猜测,拿不出一个证据来,朕怎么治他的罪。
总不能无端就把他给下了大狱,或是收了节度之职。
屡立功勋,却落这样的下场,那朕岂不是成了昏君。”
李亨心中重重的一叹。
这可是谋反,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三个兄弟被杀时,没见有这些说辞,到了安禄山这,不但讲起证据,更是连收权都不愿意。
真不知道安禄山到底给父亲灌了什么汤,信任到如此地步。
杨国忠与李亨的心境相差不大,同样是郁闷的一批。
手握三镇军政大权,要地有地,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这还不算证据?
况且罗一没走的时候,在朝堂都言明了河北一旦反叛,短时间内根本没应对。
帝王该有的猜忌呢?该有的防备呢?
怎么到了安禄山这,全都没有了。
可眼下圣人已经有些松口,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怎么也要想个法子来。
低头绞尽脑汁琢磨了一阵,杨国忠猛得抬起头来,“陛下,安禄山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只要给他下道旨意让其进京,就能试探出来他的反意。
心虚之下,他绝对是不敢来的。”
顿了顿,感觉话说的有些太满,而且也想到了彻底踢开陈希烈的办法,杨国忠继续道:“就算是敢来,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反意。
从河北多调军备多迁百姓到辽东,用以防备。
另外,罗一现在病情不明,单靠他一人独撑怕是不妥。
陈相正好身处辽东,暂时让其留下,帮着处理了政务。”
李隆基对试探安禄山没什么所谓,倒是对陈希烈的安排眉头一皱,“陈卿留在辽东,那政事堂里可就缺了人手,时日短还可以,长了怕是不妥。”
杨国忠一拱手,“吏部侍郎韦见素颇有才情,可暂替左相之职。”
李亨见杨国不但出了个馊主意,还半路又开始算计陈希烈,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罗一打得还是轻了,大唐有这样无才无德之人执掌朝堂,迟早要受到反噬。
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他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对杨国忠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