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静养病愈,简直是在做梦,就算是病死的晚些都不行。
“罗使君一直乃我大唐之福将,些许小病几日便能将养好。
况且此等政务,没有人能比罗使君筹谋的更好。
加之陛下对你又给予厚望,辞官之事恐怕不会应允。
而且这也会让陛下失望,甚至是伤心。
罗使君与其思虑这些,不如思虑着新罗之事与开源之事。”
郑昂说话的语气虽然诚恳,但是屋内的人却都感受到脊背阵阵发凉。
这完全是不把罗一置于死地不罢休。
就罗一现在这副样子,不说领兵去调停,单单是谋划着开源之事都能给累死。
这种开源不是一州一县,而是整个大唐。
但凡能涉及全国的政令与谋划,没一样不是极为耗费心血的。
虽然罗一是装病,但郑昂的阴狠还是让洪秀极为恼怒。y
不管会不会失仪,洪秀拖鞋上炕跪坐在罗一的身旁,边哭泣边悲戚道:“郑郎中,妾身斗胆说上几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看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上,莫要怪罪。
夫君自打从军以来,一直都在为大唐征战厮杀。
不管北地还是南疆,但凡需要夫君,从未有过二言。
一心为大唐为陛下护疆守土,说是肝脑涂地都不为过。
没有愧对陛下与朝堂的半分信任。
如今病成这样,暂且辞官为何都不能?
更何况辞官也是也是想快些把病养好,再次为大唐尽心做事。
敢问郑郎中,怎么就让陛下失望,让陛下伤心了。
以郑郎中之意,难道非要把人累死才算是尽忠?”
郑昂对洪秀的言辞心中十分恼怒。
可洪秀毕竟是个女子,而且这时候护着夫君也是常理,根本没法计较。
“夫人莫要误会,罗使君害病我也是心疼的紧。”
假仁假义的解释了一句,郑昂摊摊手,装作无奈道:“夫人你是在长安城待过的。
除了西军的一些将领能与罗使君比肩,还有能谁领兵更厉害。
捉钱儿方面更是如此,罗使君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如今大唐四处用兵,辽东与剑南夫人该比我了解的更清楚。
西边的蕃人更是与我大唐打了近百年。
现如今大唐已经财匮到要无力支撑的地步。
靺鞨人与我人联手攻打新罗,更是让陛下愁的夜不能寐。
更何况陛下对罗使君圣眷有多隆厚,夫人也该知晓。
但凡有一丝办法,这两样事都不会让罗使君抱恙处置。”
“郑郎中,所言,没有错处。”
附和了郑昂一声,罗一装作吃力的样子伸出胳膊拉住洪秀,道:“知晓,夫人心疼,于我。
可我一介布衣,又以这个,年岁能做到,如此高位。
皆是陛下所信,所赐。
怎么能,又怎么敢让,陛下愁的,夜不能寐。
就算是死,也要,也要,为陛下分忧。”
将手缓慢指向小二郎,罗一吩咐道:“把为兄,之前让你代写的,谋划,拿给郑郎中。”
说罢,罗一将目光挪向郑昂,“上面所言,虽非详细,可大意,却是无差。
郑郎中,先带回,呈给陛下,详细些的,日后我会,补上。”
见罗一逞强,郑昂心中一喜,立刻点头道:“罗使君放心,此乃小事一桩,定会呈与陛下。
不过新罗与开源之事,就彻底要劳烦罗使君。”
不愿再与洪秀絮叨扯皮,郑昂抬手抱拳拱了拱,“旨意、大印,以及陛下的心意都已带到,不敢再扰罗使君。
另外,为了不让陛下苦等,我明日便立刻启程赶回长安。”
顿了顿,郑昂微微一笑,“罗使君乃是有福之人,某在长安定能等到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