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惊愕道:“你要回去?”
罗一看了看高力士,理所当然道:“陛下当初说得是只要将大渡水一线稳住就好。
如今我不但将战线推到了泸水,还打得南诏筋骨大伤。
已经对得住圣人对我的信任,更是超出了圣人当初的期盼。
难道这还不算完成了陛下交代下来的重任?”
说到这,罗一语带改为不满道:“我想问问我怎么就不能回去了?
下边的军卒在出征前还能先在家与娘子拼命要子嗣。
就因为我是招讨使,我就不能回去要子嗣了?
真不想让我回去,您倒是把我家娘子一路给带过来啊。
怎么就杨国忠能在长安…”
“行行行,你说的有理,就是小声些嚷嚷嚷不行吗?”
见罗一又开始什么事情都要捎带上杨国忠,高力士先是赶忙挥手打断,随后十分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道:“知道你气不过,但是隔墙有耳。
你贬损杨国忠的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那就真撕破脸皮了。”
顿了顿,高力士叹了口气,语带可惜道:“不是不想让你回去。
此时剑南军士气正是旺盛,南诏又又疲于应对,太过可惜了。”
罗一同样叹息一声,做出无奈的样子道:“方才我说得你都当做耳旁风了?
您真当打了两场胜仗,嶲州这里的剑南军就成了精锐了?
除了三千川西军其余的全是新兵,甚至到现在都有没见过血的。
况且就算要打,也是兵力与辎重都要准备充足了才能打。
有了两场大胜,招募军卒不难,难得是粮草的筹措。
从成都府运粮过来不现实,各蛮部家底又薄,就算给再多的钱,人家也再拿不出粮来。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在嶲州屯田,可粮食不能一天就长出来,最少也要等上一年。
如果想要更稳妥,那就得三年六季的收成才行。
这期间什么都做不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再说大唐又不是只我一人能领兵,何必非要把我栓在这。
我是辽东的东州节度使,我最该干的是回辽东去守边。”
高力士再次摇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离开的这个时机不太对。
容易让人误会是对圣人不满不说,你这个时候走,功勋上可就少了许多。”
罗一不屑地笑了笑,“什么时机对不对的,您就直说杨国忠会打压我就完了。
这次的功勋我半分都不要,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构陷我。
真当朝堂是他家的了?说得算是圣人,可不是他杨国忠。”
高力士气的抬手作势要打,“你小子是真要找揍是吧,怎么就这么不知好赖。
我的意思你不懂?非要什么事情都扯上杨国忠?”
被罗一事事都离不开杨国忠搞得有些心烦意乱,高力士挥了挥手,“不劝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但是回去之前,这边你总归给安排个仔细,让他们按你定下的谋划行事。
再者,你就是要走,也得举荐个接手的人选才是。”
罗一心中嘿嘿一笑,等得就是高力士这句话。
这个节骨眼回长安,就是以退为进要把人手合情合理且光明正大的安插到剑南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