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总归差不了我们母子一口饭吃。”
拨弄了几下孩子的小手,周口口瞥了一眼仓丽,“去乌骨城也不错。”
“姓周的,你还真打算赶我们母子走?”
将孩子轻轻放到炕上,仓丽指着周口口气哼哼地继续道:“你是外边养了人?这么急着让我给腾地方?
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真把我惹急了,我就写信给罗郎君。
管怎么说,先前他也要喊我声义嫂!”
“你若是不想去乌骨城,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窝在家里好好照看孩儿。”
周口口将孩子抱起来逗弄几下,放进仓丽的怀里,起身沉声道:“你自己什么秉性你该知晓。
别怪我没叮嘱你,我不在东亭的时候,你再惹出什么祸事来,没人能保得住你。”
“我秉性怎么了。”翻了一眼周口口,仓丽噘了噘嘴,最终还是服软道:“咱们家的钱打着滚花也花不完,我现在就一门心思照看孩儿,能惹什么祸事。”
“知晓轻重就好。”抬手在仓丽的头上轻抚了几下,周口口咧嘴笑了笑,“我走了,在家好好照看孩儿吧。”
“眼看着就天黑了,你这个时候走?”
惊愕过后,见周口口不似说笑,仓丽眼中再次生起雾气,把孩子放下,起身道:“我去给你收拾收拾行囊。
咱家不缺钱,路上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到了南疆更要多加小心。
那边可不比…”
“不用收拾了,就是几件衣衫,到哪里买不到。”打断了仓丽,周口口再次叮嘱道:“记得我说的,万万不能再惹祸事出来。”
对于前往南疆,周口口没什么满意不满意。只要能跟着罗一,在哪并没有所谓。
但是这一来一去,少说要二年的光景。
而周口口老早就知道罗一的计划,他是真怕仓丽掺和进海上的事,或是将手伸向冶铁或是炼石碳的那些作坊。
的那些作坊,
罗一能如此重视的物件,绝对不只是赚钱那么简单,肯定是另有用处。
对范阳的态度,周口口同样知晓,现在看似两边亲近的不得了。
可一旦真有变化,那与天塌地陷无异。
这个节骨眼上,根本不敢对那些作坊有半分耽误。
与仓丽走到一起已经一年多,知道这是个没什么坏心眼,但对财帛却极为执着的女人。
周口口不得不黑着脸说些狠话,让其老老实实窝在家里。
不然他和罗一都不在东亭,真出了事没人能护着。
另外,对于此次南疆之行,周口口也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
去瘴疫横行的地界儿征战,除了当地人,外人过去没几个能活下来。
“啧啧,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老班头见周口口出来,掏出一个小册子扔了过去,“千万叮嘱好那些小子,按这上的去做,别说一路上定会无恙,就算到了南疆也没半差池。”
“挺大个岁数了,况且现在又不是没有小娘,跑这听墙根你也不嫌羞。”
打开册子翻了翻,周口口眼角跳动了几下,咬牙道:“早些给我,我用得着黑着脸?”
老班头嘿嘿一笑,“此行不但要抓紧赶路,每隔三百里可是还要挑地方留人手的。
这个可是密中之密,给你早了,哪里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
周口口冷笑道:“我还用你来考校?就直说你忘记了我也不会怪罪你。”
“这话说得硬气,不过听着总想再如第一次与你见面时摔那么一下。”
见周口口要急眼,老班头摆摆手,继续道:“你在东亭好歹也算是个人物了。
怎么还不识逗起来了,就是个说笑不要往心里去。”
扭头指了指院外,老班头似笑非笑道:“那位在青岩城被你砸晕的女世子要跟你一起去南疆,这事你得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