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黎、嘉两州大渡水北岸各城的,目前大概有一万五千左右。
分别是原来驻守嶲州的昆明军,五千五百人。
姚州的南江军三千人,宁远军三千人,澄川守拙的二千人,雅州的四千人,以及黎州的二千人。”
听到保定军有八千兵力时,罗一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听到崔圆念叨完驻守大渡河的兵力,罗一心走悬了起来。
首先是战兵的称呼改为了人,其次是人数对不上。
如果南边的兵力全加到一起,快要达到两万了。
可崔圆最先说的总数是一万五左右,而且前边还加了眼下两个字。
显而易见,各军虽然还保留了番号,但里面的人员已经没了老兵。
隔河对峙的兵力,全都是之前抓壮丁临时拼凑过去的。
并且已经出现了逃兵,数目还不少,跑了四千多,相当于没了五分之一的兵力。
最主要的是,后边还要跑多少没人能说的准。
“你给的这个数目,可做得准?”罗一思量了一阵,对崔圆问道。
“可以用项上人头做保。”
斩钉截铁地应了一声,崔圆继续道:“去岁川西大胜后,南诏和蕃人便一直隔河对峙。
新募之兵已经不似最初那么惧怕,一万五千之数已经维持了两月有余。
得知杨公与使君来南疆主持战事,士气更是高涨了许多。估计不会再有逃兵。”
微微一顿,崔圆看向罗一,脸色担忧道:“川西那边最为主要,米粮不敢有半分耽搁,但一路高山大原,耗粮最甚。
大渡水水流湍急,是为天堑,即便驻兵是川西的二倍,米粮却只是其半数。
只能维持原地对峙,想要有所动作,甚至是勤加操练都很难。”
沉默了一下,崔圆还是将心中不解的地方问了出来,“使君若是打算等商贾送来布帛绸缎再来购买米粮,这并不是个好法子。
一来一回间,徒增不少损耗不说,使君以私下的身份去签契书,也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依我看,与其这样做,还不如增税,百姓们紧一紧,还是能捱过去的。”
罗一瞥了一眼把好话赖话全都说了的崔圆没吭声。
夜里对那帮商贾连唬带吓,全都签了契书,估计一个月左右,生丝与锦缎全都能送过来。
之后把消息散出去,过个一月半月的,就能进行下一步。
但按崔圆所说,南边的情况并不算太妙。
没谁能说准南诏与吐蕃窝了半年,就还要窝下去。
必须要对南边尽快采取措施或是布置。
对商贾下的套,顾不得吃相难看不难看,必须得提前一些收收口袋。
不然,百姓们紧一紧这话说的轻巧,到时候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想到这,罗一对崔圆一挑剑眉,“百姓们先不提。
那些大户豪强手中的米粮应该不少吧。”
崔圆猛得一惊,连连摆手道:“这样太得罪人。
何况这也不是你一个臣子能做的事,这样大大不妥。”
罗一缓缓点了点头,对崔圆咧嘴笑了笑,“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算从大户豪强那拿米粮,也是会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