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否极泰来,会是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
以罗一的谋略,李泌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在妄想。
另外,朝堂上也真的需要罗一这样的人。
李林甫虽然阻塞言路,只顾私利而排除异己。
可苦的也只是朝堂上的大臣,有些事情做得还是不错的。
百姓受到的波及不大,甚至可以说那些坑害百姓的律令,没有一条出自他手。
可杨国忠则不然,只知媚上,治下则毫无章法可言。
并且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又因其胸中无半点沟壑,但凡正经之事,没一件能做好。
这种人执掌朝堂,危害甚于贪官,
而罗一行事手段与李林甫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更加让人无法摸到边际。
但心性却截然不同,比之李林甫强出太多太多。
只要不碰触他的逆鳞,对内能和则和。
并且极其善于利用外事来缓解内里的困局与危急。
这对于看似盛世实则暗藏危机的大唐来说,罗一能在朝堂站稳脚跟,绝对是天大的幸事。
不过罗一有个唯一,也是隐藏的极深的缺点,那就是懒。
他所上心或是肯拼劲全力去做的事情,仔细品一品,会发现全是涉及到他自身安危以及日子是否能够过得奢靡。
所以看到罗一脸色阴沉着沉默良久,李泌能猜到些罗一的心思。
没有继续再说罗一感觉疑惑的事情,而是劝慰了一句不要畏难。
一旁的李尚客听得有些惊骇,没等罗一有反应,抬手扑了扑耳朵,难以置信道:“我没听错吧。
不想着让这小子全身而退,还打算让这小子还继续往下走?”
随即,李尚客忽的想起了李泌先前说的话,看了看罗一,更加惊骇道:“你的意思是圣人真打算把他推到前边去。”
李泌喟然长叹道:“或许之前没这个意思,但李林甫拖着病躯入宫后,就有了这个意思。”
李尚客不可思议的用力揉搓了几下肥硕的脸颊,“这有些太早了吧。
而且就算这小子能平定南疆,功勋还是不足以…”
说到一半,李尚客猛得收了声,脸色来回变换了一阵,才无奈的摇头道:“连杨国忠这样的人,圣人都答应让其进入政事堂,还能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顿了顿,李尚客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疑惑道:“翻看典籍史书,历朝由兴至衰,皆由任人不明而引起。
圣人那么睿明,怎会不知这个道理,是不是只是假意答应了杨国忠。”
“就算是假意,这话也没法往回收。更何况这也不是假意。”
半天没吭声的罗一,接了一句后,将目光看向李泌,“李林甫死后圣人会如何,你看的清清楚楚。
我这小身板,扛不住杨国忠刮起的妖风。
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慰勉说辞,还不如说些有用的。”
“何是有用,何是无用?你如今除了前行别无他法。”
李泌瞟了一眼罗一,脸色凝重道:“你退一步,天下苍生便要掉一块血肉。你退得狠了,百姓连苟活都难。
甚至可以说大唐是兴是衰,已经系于你一身。”
“你是失心疯了吧。”罗一起身抬手摸了摸李泌的额头,又气又无奈道:“为了让我硬抗杨国忠,你是真敢什么话都说。”
李泌拨开罗一的手,沉默了一下道:“你想得浅了。
杨国忠同样与太子积怨已久,你不只要与杨国忠斗,还要想办法护住太子。”
罗一石化在当场,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我不活了行吧,你尽往我这辆破车上揽载,这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