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哪做得不好,连累着将军也丢了颜面。
况且此时也是真当不得夸,毕竟还未真正带兵厮杀过。
其他事做得再好,无法取胜也是枉然。”
李尚客摆了摆手,“这些日子如何,都是看在眼里的。
把厮杀外的军事做好,就相当于胜了一半,不要太过谦虚了。”
目光扫了扫那些淮南新兵,李尚客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高适,“你这么个叮嘱法,早就饥肠辘辘了吧。
这可是一直踹在怀里的,没有冻上,抓紧先垫吧些。
待到了设伏之地,想垫吧到都没可能了。”
对肉干高适倒是没拒绝,不过也没立刻就吃,而是踹进了怀里,“这会儿也吃不下,还是等着打过了贼人再说,那时候吃得踏实。”
“我是怕你这么折腾给累伤了,以后有的是仗要打呢。”
劝了一句后,将目光投向东边,李尚客擦了擦胡须上因为吐气而凝结的霜,笑道:“咱们的设伏之地虽说是契丹人奔回的最近之路。
可保不齐契丹人哪里不对头会从别处走,到时候空等一场,这肉干怕是更吃不下去了。”
高适摇头道:“就算空等,也好过畏难畏苦,不愿或是没胆谋划这样的军事。
况且这样的设伏,五中其一就算是烧高香了,没什么可吃不下的。”
扭头看了看那些艰难行军的新兵高适笑了笑继续道:“若是真空等,就当是次练兵了。这些郎君们早些操练出来,也是件乐事。”
“你倒是想的开。”指了指一旁的马匹,李尚客道:“上马歇歇吧,这些新兵被你在来东亭的路上就调教过,不用太担心。”
高适瞥了一眼马匹,摆了摆手,“他们需要操练,我同样如此。总不能领兵的还不如麾下的军卒。
合掌用力搓了搓手,高适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新兵,“淮南虽是富庶之地,但如今士风不振,大义不存,那些富庶与他们无关。
都是些自小就吃苦长大的孩子,走投无路之下才投的军。
路上与东亭大营里,怕是他们吃过最多吃食的时候。
这样的日子还是让这帮穷苦孩子们尽量多享些时日吧。”
李尚客重重叹息一声,淮南堪称大唐的钱袋子。连那里的百姓都开始食不果腹,看来这大唐是真出了问题。
难怪罗一那小子遇事总想逃,处处是窟窿,处处皆漏风,这可着实不好缝补。
高适看李尚客开始愁然起来,呵呵一笑道:“长史不必太过挂怀,既然东亭能迥异于各处,那其他地方也一样可以。
将军早晚是要坐进政事堂的,肯定会还大唐一个清晏。”
李尚客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高适,“你倒是真看重他。
不过你与他接触的时日尚短,没看着让人心惊胆跳和气人的时候。”
捋了捋胡须,李尚客略微不满地继续道:“细到按时辰算计着行军加设伏的,也就他能干的出来。
咱们在这吃着冷风,那小子没准这会儿正吃着温酒。
这次若是契丹人不从此处走,回去非得找他算账。”
高适感慨的接口道:“这才是将军的厉害之处,谋划的都是常人难以预料之处。
出来的早了势必会被契丹人所发现,出来的晚了又怕耽搁了功夫堵不到人。
这样刚刚好,契丹人前脚过去,绝不会想到我们后脚就堵了过去。
而且一旦得手,契丹人势必会走这里。
柴河城不光是扶余府的边地重镇,城里的物件也占着个重字。”
说到这,高适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十分笃定地继续道:“此战一定会是五中其一的那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