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处与旁人与之相比成什么了,都是些只知道吃食的蠢货?”
“说你是口不对心才对吧,方才还说不愿意待在这里。”
安老九说得这些,其实罗一心里也很受用。就像是电影里有位反派太监台词说得一样,明知道是在拍马屁,可心里就是觉得舒坦。
揶揄了一句安老九以后,罗一眼睛翻了翻,嘿嘿一笑道:“你现在改口说得这些,是不是该说成你是在夸我。”
微微一顿,罗一对安九郎一挑眉道:“我整天就窝在东亭,见个人都喊我小罗将军,可没一个夸赞的。
如果你是在夸我,那就继续夸,狠狠地夸,千万别控制。”
安九郎先是一愣,随后抚掌大笑起来,“这才对,跟着历练不历练的不重要。
看你做那些稀奇事和听说得那些有趣的怪话才最有意思。”
罗一白了一眼安九郎,这小子是把自个当说脱口秀的了。
“别嬉皮笑脸的,使君说没说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或是要在这待多久。”
“阿耶特意交待凡事都你的,你安排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待多久,阿耶没说,不过看意思怎么也要跟着你个三年两载的。总要与你学些本事才行吧。”
罗一目光微微一眯,这个安排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原以为安老九是过来安抚一下,顺便陪十九娘多待些日子,毕竟两人是亲姐弟。
但没想到安禄山是真打算让安老九留在这,并且对于这个安排,罗一首先想到的就是安老九是安禄山派来监视他的。
不过转瞬间就打消掉了这个想法,安老九是安禄山最喜欢的儿子,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另外以安老九的身份,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不管他被安排到哪里,是个管事的都只会尽量让安老九看到好的一面。
琢磨到这,罗一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安禄山倒是对他真放心。
想要琢磨琢磨怎么安排安老九的时候,罗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老李的分析应该挺靠谱,安禄山这个安排也能从侧面证明高尚为何只是相识短短的几日便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了。
第一个是身份上的认同,两人同样都是以草根身份出人头地。并且高尚认为两人的才智是在同一条线上。
再有就是,尽管罗一只见过安禄山一样,高尚同样认为两人都是安禄山身边最亲近的人。
与高尚师徒的关系,也如老李说的那样,不是那种课堂上的教书先生与学童的关系。
更不是科举中的主考官、行卷时的儒学大家,当世的名流在科考或举荐仕途中,有过提携与帮助,从而形成的座主与门生的那种师徒关系。
因为一旦接受了提携与帮助走上的仕途,这种师生关系将伴随一生,再也无法拆散。
而且门生在官宦生涯中必须时时记得座主,仕途走得顺利或是成了重臣,必须要报答座主知遇之恩。
失意时也不必心灰意冷,如果被座主看好,或是座主够强,早晚还会有机会。
并且这个机会并不是十分渺茫,因为门生依附的座主可不光是一个人,座主还有同年的朋甲与关系要好的同僚。
罗一与高尚的关系很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罗一的官职可不是高尚能左右的。两人是属于平地位平等的同僚关系。
因此两人的师生的关系是属于那种师承关系并不固定,却能相互为援引的那种。
类似于文人士子们四处游学时,遇到在写文赋诗上提出意见,或有经书上讲解受益的,都能成为老师。
至于轻易地收下重礼,也很好解释,用老李的话讲,罗一在辽东是首屈一指的富豪。
朋友给些馈赠怎么了,这是人之常情,有啥不能和不敢收的。
彻底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罗一心情瞬间美丽无比。
辽东这地道钱不钱的不重要,米粮与各项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有句话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只要在这上面不被卡脖子,面对将来的狂风暴雨,能够自保的可能性才会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