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连辽东经营的都挺费劲,而且还要把手伸出去那么长,这是根本没法做到的。
罗一认为营州最后做出的决定大概率会是让吐六于部继续回到缺口,充当屏障的作用。
实际上吞一打一最终的结果,还是只打了一部,而且吐六于部有坎兰这样的女人在,早晚还是会反水。
营州只是会在短时间内,防御契丹的压力大减,根本性的态势没有转变。
而且此刻辽西走廊还未开发出来,辽东与北地之间需要翻山越谷才能联通。
辽东的战略意义对契丹人不大,契丹人只要还过得下去,下来的次数并不多。即便是下来,也主要是从范阳那边过去。
还没危急到冒着吐六于阵前反水的风险去解决掉两部。
想到这,罗一看向安庆绪,“你这个想法太贪心,只看获益而不看风险。
现在的松漠契丹八部,与幽州契丹不同,都是铁了心与大唐作对的。
阵前反水的可能性非常大,两部夹击之下,咱们这三千人马,估摸着跑不出多少来。
咱们一旦交代了,辽西城的大军若是赶得慢了,东亭,甚至是辽东城都要遭殃。
就算联手打掉伏弗郁部时,吐六于部没反水。
但后期对吐六于部,没好的安置办法。只能是哪来的回哪去。
实际上与打掉一部没区别。”
安庆绪叹了口气,“你就琢磨,不出个,将两部都吃掉的,法子?”
罗一用力抓了抓头,无语的看向安庆绪,“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投军才大半年,唯一参加的一次厮杀还是穿着甲胄干等着让人射箭。
换成琢磨着赚钱,这个我可以当仁不让,现在是要上阵厮杀。
你是怎么觉得我很行的,我能想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安庆绪哈哈一笑,“打仗,没你想的那么难,其实就是相互算计。
你那,十八道弯的,心思,肯定可以胜任。”
罗一对着安庆绪翻了个大白眼,拍了拍胸膛道:“与你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我连只羊都没杀过。
我现在心跳都跟夯地一样砰砰的,我都不知道待会真跟着冲阵,会不会吓得从马上掉下来。
你这个时候该做的是告诉我如何在战场上保命,而不是将打生打死说得那么轻松。”
安庆绪摊摊手,“我说让你,留下,你非要跟去,你这会,又怪我说这些。”
“你当我想?可身处边境,怎么可能总不经战阵。”拿起大灯笼摆弄了几下,罗一无奈道:“我又是个守捉使,身先才足以率人。躲在后边不是个事啊。
安庆绪碰了碰罗一,一脸傲娇道:“冲阵时,跟在我身后,会护你周全。”
罗一摇摇头,“你的两千范阳军虽然是主力,可还有一千人马是我东亭边军。
跟在你身后算怎么回事,再怕也丢不起这个人。”
安庆绪想了想,指了指另外一堆篝火,“我把,安景祥,那队调给你。”
罗一点点头,没有拒绝。
除了老班头和几个半大小子,罗一去哪都是临时抽调的人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卫。..
有范阳军的一队人马护在左右,安全性会大大提升。
累死累活的折腾,就是为了保命,练胆不是为了丢命,第一仗就挂了,那就太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