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拿着戒尺对着孩子就是一顿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我门下,相当于找了第二个父亲。这么大的事,你不自己想想?光听你父亲的?没有主见,不收!’
打发走第一个孩子,大师又问第二个孩子相同的问题。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个孩子回答道,‘大师,是我喜欢跟您学艺,我自己要来的。’
大师听了,拿着戒尺又是一顿抽,‘这么大的事你不与你家人商量商量?你亲生父亲找我来要人怎么办。不孝之子,不收!”
打发走第二个孩子,大师又对第三个孩子问了同样的问题。
之前两个孩子的遭遇,让第三个孩子有些不敢说话了,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回答。
大师没给第三个孩子想好说辞的机会,拿着戒尺打得更狠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想明白就过来,是在戏弄我?心思残缺,不收!’
最后一个孩子很聪明,没等大师问便开口回答,‘我是梦到师祖的感召,所以前来拜大师学艺的。”
大师听了怒气更盛,拿戒尺又是一通狂抽,‘我都出师几十年了,从未梦到过祖师,你一个门外人能家梦见个屁!狐假虎威,借势压人!不收!’
兄长,你觉不觉得的你和这个大师很像。”
李泌原本还笑得合不拢嘴,可罗一最后的一句话,让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个故事虽然短,也很好笑,但却蕴含大道理。
就是你用错了地方,这样的无德之人也配称师?还拿他与我相比?
人之五恶,我看你是真想给凑齐了,这就是顺非而泽。”
说到这,李泌摇了摇头,罗一与其说讲得是笑话,不如说是想让自己少与他说教。..
这是一个有着自己道理,且难以说服,难以改变的奇少年。
“算了,道理你都懂,再怎么说你,你也听不进去。
最后劝诫你一次,以后行事还是当以阳为谋,心中恪守君子之德。”
罗一嘿嘿一笑,“不听第四个孩子是怎么回答的了?”
李泌不满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与你说正经的,你却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愿讲便讲,不愿讲便不讲。”
罗一‘啧啧了两声道:“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做事要有始有终不是。
兄长可是我朝…”
李泌一听罗一要夸自己,脑瓜子就嗡嗡的,赶忙挥了挥手,“别费无用的口舌,再讲吧。”
罗一十分无语,李泌现在与杨洪秀有的一拼,说变脸就变脸。
“第四个孩子十分聪明,对大师回答,是梦里受到了大师的感召,自己愿意前来学艺,与父亲商量,父亲也同意。
大师听了,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果断收了这个孩子为徒。”
李泌叹了口气,最后一个孩子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与你说的那些,不是我一人的道理,是天下人的道理。”
看到罗一不再反驳,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李泌重重的叹息一声,第一次生出了无力之感。
这就是个妖孽,世间的常人之理,怎么能够束缚住他。
罗一见李泌不再开教育课,朝着吭哧吭哧挖土的一众半大小子努努嘴,“兄长说也说了,笑也笑了,是不是该出些力了。”
李泌脸都黑了,有些后悔没带念棋过来了,怼人还是她在行。
“陪你走东走西还不行,还要给你挖土?”随后,李泌脸上又满是疑惑,“方才就想问你,疏理这的土,你是真为了祛味?”
罗一狡黠的一笑,“亲力亲为,方知其中的道理。
兄长只有亲自动手,才能知道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看了看笑眯眯的跟个小狐狸一样的罗一,又看了看正在挖土的一众人。
李泌突然有种自己是弟弟,罗一是兄长的感觉。
如果罗一不说,是真的猜不到他做这些毫不相干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被他牵着走。
“行吧,挖土就挖土。”李泌还是没抵住心中的好奇,应了一声后,斜了一眼罗一:“不过与你说好,你要是诓人,最后讲不出个道理来,我可是要真生气的。”
罗一只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李泌真打算过去挖土,赶忙摆摆手,“在说笑呢,哪能当真。
走,过去瞧瞧那几个木匠干的怎么样了,那玩意儿弄好了,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