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他那句‘确实该杀’是指杀自己,却忘了另一种可能。
那便是杀郑老大。
至于为何杀郑老大……在这个时代一个掌权者杀一个下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宁雪没回答,走近郑老大。
就在她正欲将簪子拔出来时,一只修长匀称的手先她一步拔出。
鲜红的血喷溅到男人手上,连带手腕都沾上几滴,在那白皙如玉般的肤色上显得格外瞩目。
宁雪顺着男人直起腰的动作抬眼时,目光不经意掠过手腕。
忽的,她顿住,垂下眸,重新望向男人的手腕。
那两颗在血迹旁边的小痣令她瞳孔微缩。
“这根簪子这么好看,用来杀人未免太可惜了。”
男人拿出手帕擦拭簪子,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宁雪伸出手,面无表情道:“请将簪子还给我。”
谁知男人直接顺手将簪子装进袖中,声音很是无赖:“到了本座手上的东西便是本座的。”
宁雪冷声言:“门主,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你还欠我一个答谢。”
“君子是不夺人所好,可本座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男人挑了下眉,薄唇微勾,“至于你想要的答谢,除了簪子,本座都可以答应你。”
“是么?那我想好我想要的答谢,只是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似乎是有些意外宁雪想的这么快,眸色略深,接着伸手指了阿零他们几个,吩咐道:“你们带这位公子去三楼的茶室。本座稍后便到。”
“是,门主。”
确保宁雪走远后,男人原本还略带温和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恐怖。
跪着的人死死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宁雪在三楼的茶室中等了该有半个时候,才见到姗姗来迟的男人。
阿零他们几个一看见,非常自觉地退下。
房间中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宁雪没有丝毫迟疑朝男人出手。
可她处处被压制,男人所用的招式,就跟那日她被谢无烬那家伙强吻时一模一样,最后将她壁咚在墙上。
男人眉头轻挑:“姑娘想要的答谢应该不是与我打一场吧?”
说话间,他抬手将宁雪头上的发带解开,泼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垂在腰间。
宁雪冷笑一声,猛地狠狠踩了一下男人的脚,趁他吃痛时,踮起脚就要摘他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面具。
差一点就到碰到,男人却及时地握住她的手腕。
跟着微微弯腰,并将她的手放在他自己的面具上。
宁雪有一瞬间的错愕。
男人薄唇微勾:“若你想要的答谢是摘下我的面具,便摘吧。不过摘了我的面具,就得嫁给我。姑娘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可惜,我要的答谢不是摘下你的面具,而是让你从此远离我。”宁雪顿了下,接着缓缓吐出三字,“谢无烬。”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男人声音有几分无奈,伸手摘下她的面具,露出那张清美脱俗的小脸。
宁雪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他略想了下:“方才出手试探我的时候?”
宁雪瞬间明白方才他是故意使出跟之前一样的招式,为的就是引她拆穿往生门门主便是他。
见宁雪不说话,男人思索了一会,忽然看向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