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生双眼一眯,心道,果然就是此人,与我黄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怨毒至极的盯着陈浪看了好一阵子。
又纳闷的想到,此人说的难道是前几日送过来的那个小丫头?
怎么会是他府上的丫鬟?
这样的小女孩子杭州城到处都是,谁买来就是谁的,哪里还分的清?
莫不是此子要借题发挥不成?
如何能让他得逞了!
当下黄仲生怒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我府上已经有人去报官,阁下就等着进府衙大牢吧。”
陈浪笑着拿出一样文书,道:“这是我在县衙立的契券,上面有我那被坏人拐去的小丫头的籍贯样貌年龄,白纸黑字,把人叫出来,一看便知。”
黄仲生心道,难得真的是这人的丫鬟?
当真晦气。
不管怎么说,当下是绝不能承认的,到嘴的肉,也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黄仲生笑道:“阁下不要自作聪明了,这杭州城模样年龄相仿的小丫头何其多,你随便弄一个来,就诬陷我黄家拐了你家丫头,当真是奸诈无耻至极!”
钱谦益在旁边察言观色,感觉陈浪胸有成竹,黄仲生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心中也猜了个大概。
但此子如此狂悖,目无纲纪,当真是前所未见。
当下不动声色,继续看戏。
陈浪勃然变色,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你交了人,我勉强可以当成误会,如果不交人的话,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哈哈哈哈,”黄仲生气急狂笑,“大胆,狂妄至极的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
陈浪冷笑一声,一挥手,十个护卫举起盾牌,就往前冲了过去。
钱谦益终于忍无可忍,喝道:“大胆,老夫在此,我看谁敢擅动!”
陈浪道:“这位是钱先生吧,这是我与黄家的事,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钱谦益愈发愤怒,心道,敢说老夫多管闲事,恐怕这后生当真不知道政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向前一步,伸开双手往前一拦,道:“既然认得老夫,还不赶快停手,老夫告到皇上那里,后果会怎么样,还请年轻人好好掂量掂量!”
陈浪笑了笑,一挥手,十个护卫直接冲了过去。
钱谦益身前四个女护卫抽出长剑来拦住去路。
陈浪的护卫举大盾往前就撞。
女护卫试图用长剑攻击,但对方的大盾和大刀攻守兼备,一时间竟阻拦不住。
眼看就要冲到门口,几个家丁将钱谦益和黄仲生强拖入门内,就要来关门。
却被陈浪的一个护卫抢先一脚踹开。
黄家的家丁冲出来阻挡,门口乱成一团。
周安见门口动手了,带了十多个弟兄也涌了过来加入战团。
黄家的其他家丁也往这边奔来。
但他们不是陈浪的人的对手,武功和防备都比不过,很快被打的节节败退。
黄家宅院大门被占据,陈浪的人陆续涌入进去。
“给我搜!”陈**道。
“反了,反了......”黄仲生气急败坏的大叫。
“小环!”陈浪便带人搜索,便高声叫小环的名字。
其他镖师和护卫也跟着叫起来。
果然,后院传来一声女孩尖锐的叫声:“我在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陈浪听到声音,带头冲了过去。
来到了后院的一处房间前,两个黑衣女子攻了过来,下手非常狠,这是要致人于死地的节奏。
陈浪持长刀应对,发现对方剑法不弱,却不是自己对手。
几个护卫很快冲了过来把两个黑衣女刺客接了过去。
打斗越来越凶狠,一女刺客被一刀砍伤,惨叫声传了出去。
院子里的打斗立刻狠了几分。
陈浪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小环被两个老妈子按着捂住了嘴。
两个护卫紧随而来,陈浪一挥手。
二人上去把两个老妈子拎开,救下小环。
又给了那两个老妈子几脚才解气。
两个老女人被踢的好悬没断气。
小环扑过来抱住陈浪的腰,哭道:“公子,呜呜......”
陈浪拍了拍小环的后背,温言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小环就这样被粗暴的救了。
当她被陈浪带到钱谦益和黄仲生面前时,院中的打斗也停止了。
黄家的家丁死了三个,伤了好几个,钱谦益的女保镖伤了两个。
陈浪的人毫发无损。
陈浪拉着小环走上前,对两个眼珠子都气红了的老头道:“二位,你们看,这是不是我的丫鬟!”
此时小环紧紧搂着陈浪的腰,把头埋在陈浪胸前。
黄仲生颤巍巍的道:“你......无法无天,无法无天那......”
“把孩子吓成这样!”
陈浪一边嗤笑,一边拍着小环的后背,道:“小环,下次不能乱跑了啊,外面坏人多!”
小环不住点头,扭过头来看到不远处的两个老头,目露恐惧和厌恶的表情。
钱谦益看在眼里,不觉羞恼无地。
但他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个小环之前自己看她时,一副可怜巴巴的乖巧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当下暗恼黄家,觉得这次来西湖游玩拜访老朋友是个错误的决定。
同时对陈浪又忌惮又嫉恨。
心里已经在打告御状的草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