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浪想起了什么,问王厚才道:“莫非高家借高利贷之事,是另有所图?”
王厚才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是聪明人,在下实在笨的厉害,如果不是家母提醒,我恐怕已经稀里糊涂把祖上遗物都拱手送给了高家。”
陈浪皱眉道:“如若高家所图乃是王兄先祖遗作,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王厚才脸现恐惧之色,道:“这,这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烫手的山芋啊,陈浪面色凝重,道:“容我想想办法!”
...
高家的一所偏院内,高宣保阴沉着脸听完自己的大管家把事情说完,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把桌子上的一个装满茶水的瓷杯掀翻,茶水流了一桌一地,身后两个丫鬟赶紧上来用收拾擦洗。..
大管家,那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高宣保仍然在气头上,喝问道:“这人什么来头,你们居然一点不知道?事先没查出那穷酸家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大管家支吾的道:“回老爷,这人十分面生,还是外地口音,真不知道什么来路。”
高宣保叫到:“给我查,限你们三天,给我查出来,不然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大管家颤巍巍道:“是,是,老爷,小的一定将那厮查的清清楚楚!”
老爷这次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不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吗,对于高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老爷最近对于高家的一系列的反常行为让大管家心里一阵纳闷。
大管家走后,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走了进来。
高宣保待那胖子走近,问道:“王三,那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查到了吗?”
胖子道:“回老爷,查到了,这人是那一伙跑马卖解的人中间的,听说来自河南。”
高宣保眉头一皱,口气严厉的道:“哦,一个跑马卖解的,能有这么高的武功?你们是自己太草包,故意夸大那人的本领才这样说的吧?”
胖子闻言,忙道:“老爷,小的绝不敢胡编乱造,那年轻人确实有一身好本事,这事老余也是亲眼所见。”
高宣保道:“那帮卖解的现在何处?”
胖子道:“回老爷,住在和源街的大运河客栈里。”
...
大运河客栈内,沈建在师父面前把这些天和陈浪所遇之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只是对于王厚才是书法名家王宠后人这件事还不知道。
沈全听完,站起身来,背了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子来。
“师父,陈公子央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他,他说愿意给徒弟二十两银子一个月,作为那什么,工资,您看....”沈建有些心虚的试探着问道。
沈全停下脚步道:“听你这么说,这陈公子确实是南直隶来的商人子弟喽,若如此,倒也能说的通,你就先跟着他吧。只是他这人行事浮浪,也不甚老练,你见机行事,不要强出头。闯荡江湖,会武功只是个开始,做人做事还有许多要学。”
沈建见师父没有反对,心中大喜,道:“是,师父,徒弟一定谨记教诲!”
沈全一挥手,道:“去吧!”
沈建出去后,沈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良久。
近些年世道不靖,灾害四起,大明天下渐渐露出乱象。
他们这些跑江湖的安全隐患大增,这一次从河南来浙江的路上就遭遇到几次土匪的袭扰。
好在沈建身手不凡,数次打退匪类,才化险为夷。
这也悄悄在沈全这个老江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这份祖传的跑马卖解的家业,不知道还能干多久。
自从来到浙江,女儿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之后,他对卖解之事也是越发的心灰意冷起来。
所以最近小徒沈建与陈浪走的过近这件事,他没有多加阻拦。
也算是暗中的一种补偿,因为他觉得在女儿的婚事这件事情上,他有些对不起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