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收了摊位后,便想起了旁边不远处的卖字画的书生来。
这书生的摊位在最末尾,再往外就出了街道,到了荒草地里。印象中,这书生似乎一上午都没有卖出去一张来。怀着要照顾难兄难弟生意的心情,陈浪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
这书生写的好字啊!
当陈浪看到书生桌子上的毛笔字时,不禁大为吃惊。
陈浪的书法是有些功底的,一看之下,便觉得眼前一亮。
这穷书生的字居然可以写的这样好,好的有些过分,比自己好了何止百倍,放到原时空去,也能甩那些教书法的老师十万八千里。
陈浪随手拿起一副仔细欣赏着,笔法工整,游刃有余,颇得唐伯虎的风韵,心中暗暗称奇,便试探问道:“先生,这字画,呃,多少钱一副啊?”
那书生见陈浪问的直接,微笑拱手道:“不才拙作,承蒙公子看得起,一钱银子一幅。”
才一钱银子一幅,这么便宜,陈浪在心里暗惊的同时,立刻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钱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算少了,至少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天的口粮。
那书生自然猜不透陈浪的心思,还一脸的期盼的神色,看来他的这些字画,虽然价格不高,真的少有人问津。
陈浪又看了几张字画,均都写的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至少在他看来,都是上乘的大师之作,即便是唐寅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都要了!”陈浪一笑,突然郑重的道。
那书生一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嗫嚅道:“先生,此,此话当真?”
陈浪压了压心中的兴奋,不慌不忙的在书生对面坐了下来,道:“先生这些书法作品都是上乘之作,只是庸人们没有眼光罢了,今日得见先生,乃晚生之幸!”
那书生忸怩道:“不敢,不敢,公子如此厚爱,如何敢当?”
“哈哈哈,”陈浪大笑了数声,道:“先生高才,居然还如此谦逊,小弟佩服,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那书生也是落魄了半辈子,少有人如此“欣赏”自己,便也打开了话匣子,和陈浪交谈了起来。
原来这书生名叫王厚才,家中有妻儿和老母,早年虽中了秀才,但因为为人太过“老实”,也没有在公家谋得个像样的职位。自己也没什么赚钱的本事,老母又多病,家中因此愈发落魄起来。
又因家中贫困,实在拿不出盘缠来赴京赶考,至今已是三十有五,却在功名方面仍旧没有更进一步的建树。
他的十来幅书法作品,都被陈浪买了下来。
陈浪得知王厚才常在这附近卖字画,便有心结交,这才多攀谈了一会。
直到天色不早了,才告辞离开。
郁闷了两日后,今日不但开张了,还有意外收获,他已经等不及要回去看看,这些字画能卖多少rb一幅了。
...
陈浪在拱宸桥码头又搭了船,回到了康桥码头。
离开码头,在一片稻田中走了一里多路,根据记忆,他精确的找到了穿越过来的地方,确保四下无人后,打开铜钱虫洞,再次穿越了回去。
回到自己在杭州的出租屋,没顾上休息,他便用微信联系了一位在北京的好友刘春,一个专门从事绘画创作的人士。
刘春与陈浪是同学兼同乡,之前互相帮助过好几次,陈浪对他的人品和见识都信得过。
陈浪发出了一条消息:“老刘,你帮我看看,这幅书法是什么水平?”
并附上了一张高清照片。
不一会,刘春回了信息,首先是一个惊讶的表情。
接着又道:“老陈,这书法水平极高,你从哪弄来的?”
陈浪道:“你就说说这一副幅能卖多少钱吧?”
刘春道:“我帮你问问啊,估计至少一万块!”
一万块?
陈浪兴奋之余,又有几分若有所失之感,没办法,人的**就是这样难以填满。
没有那种天价的震惊感,似乎少了点什么,比如黄庭坚齐白石一幅作品都几千万上亿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