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宴席上的乐曲声,她不敢走的太远,便在凉亭旁的梨花树下坐了下来。
捏了捏僵硬的肩头,今日这身行头华贵是真的华贵,重也是真的重,像是穿了十斤铁在身上一样,当真是看着好看,实则累赘的不行。
累死了。
一阵清风吹过,吹落了一片梨花花瓣,那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聂灵儿的发间和身侧的空地上,远远应着湖面的夕阳,甚是美轮美奂。
算着日子,玦哥回来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想到秦玦,聂灵儿的脸上不觉扬起笑容,那笑容自内心而翻涌,真实的令人心动。
就在这时,静谧的氛围和空间里,自背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聂灵儿惊的赶忙起身回头,谁知是一张满是轻浮笑容的脸在自己身后猛地放大,险些贴了上来。
聂灵儿险些惊呼出声,脚下快速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那人见状脸上笑意更盛,似是丝毫不怕聂灵儿闹出动静似的,手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神色满是趣味的瞧着眼前受惊的美人儿。
这般有恃无恐的登徒子,且能在女眷宴会的地界出入自由,那除了晋王还能是谁?
聂灵儿不认得他,却也能看出对方身份不俗,没有大惊小怪,只强压下心中惊扰,语气平静的道:“大人莫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女宾……”
话还没说完,晋王就轻笑出声了,他本容貌英俊不俗,因出身皇室气质也天生矜贵,只可惜为人风流,比矜贵之气更重的是浑然天生的轻浮感,瞧着就不像正经人。
晋王答非所问,看着聂灵儿道:“姑娘怎么不在席上听曲赏舞,却一个人跑到这静谧之处发呆,可是觉得宴席无聊?”
不等聂灵儿应,他又自顾自的道:“巧了,本王也觉得无聊,这才出来随便走走,谁知就撞见姑娘一人坐在这梨花树下。”
说到这,晋王眼底漫上玩味之色,幽幽道:“朦朦胧胧掩羞涩,影影绰绰溢芳馨。”
“姑娘容貌清绝,让本王心生怜爱,自门前匆匆一瞥,便再难忘怀。”
情话聂灵儿已是听过不少,玦哥信上写的比眼前晋王说的还要肉麻百倍,可聂灵儿此时听了却只觉恶心。
还没完,晋王凑近两步,用折扇遮住下巴,自认为潇洒迷人的说了句:“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当金屋藏之!”
鸡皮疙瘩抖落一地,聂灵儿难以相信皇室这样尊贵的出身,竟有如此油物。
比那过油肉过了三遍油之后还要油,让人通体感觉不适。
强忍住干呕的冲动,聂灵儿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而后低头恭敬的道:“民女一介草民,大字不识几个,实在听不懂王爷的话。”
得罪不起,索性直接装傻。
正要出言找借口脱身,谁知晋王抢言一步开口:“那本王说的直白点,本王对姑娘一见倾心,若姑娘愿意入我晋王府,我许姑娘一生富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