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冠和曹变蛟同时把头转向了王辉,两人眼眸中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曹变蛟已经饮入口中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一只手捂着嘴巴,牛冠则是放下了酒杯,对着王辉道
“老先生于是天道教教徒?”
大昏君也竖起了耳朵,只见王辉一脸虔诚道“那是自然了,不仅老小儿是,就是俺们仅剩下的30多户人家都是,甚至整个天津商市的绝大多数百姓都是天道教徒!”
大昏君虽然早就接到了锦衣卫的报告,但是亲耳听到民间百姓这么说,却也是为之一动,任常山干得不错啊,回头要重重赏赐他。
这时,王辉摆了摆手,继续道
“老小儿扯远了,还是先回答朱公子的问题吧!”
说着他便冲着大昏君歉意的一拱手,顿了顿继续道
“这二狗家啊,也就是他母亲、大哥和嫂子了,他爹逃荒之前就在山上找吃食的时候摔死了哎,苦命的孩子啊”
他看了一眼厅房,继续道“不过这两个孩子都有出息,也有一身力气,现在兄弟两个都在工地扛活,一个月下来,兄弟两每人也能赚个一两银子,至于这娶亲的花用嘛,也就是30两银子左右,比起以前大狗在俺们村娶亲的时候,多了十倍不止,而且还要东凑西拼,举一生的债,现在好了,二狗一个月就能赚一两银子,自己也节约,除了给老母亲孝敬,剩余的银子都攒了下来,这一年半就攒了10两银子”
大概是这话痨说的嘴巴干渴了吧,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是一饮而尽,似乎还不过瘾,于是又端起了旁边一个酒杯
大昏君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目光闪闪地看着王辉,只见这老头一脸满足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继续道
“再加上他大哥的帮助了4两银子,余下的都是借的,不过呢,以他吃苦耐劳的本事,有个一两年就可以还上了,而且他大哥也疼爱这个弟弟,总归也会帮一点的”
大昏君道“借?借的哪里的,不会是高利贷吧?”
他知道地主老财就爱干这种缺德事,用高利贷盘剥轻壮,同时控制他们,于是这才有这么一问。
果然王辉老脸一红,摆了摆手,像是掩饰什么似的,因为他以前就是村霸地主,不过却没有干过这等事,因为他们那个存也比较偏远,他这个地主老财也没有多少银子放贷,但是他却知道这种事。
王辉道“唔,都是借的一起出来的小伙的,相互帮衬一下,毕竟知根知底的!”
大昏君这才在心底重重吐了一口气,想来那些小伙也都是一个月能赚一两银子的吧,自己当初真是太英明了,居然定了“最低工资标准!”。
想到这里,他便搓了搓双手,眼眸中闪烁着得意之色,看得王辉莫名其妙,还以为这纨绔子发病了呢。
要不要叫他早点回家去吃药?
其实大昏君想多了,这其中可以说有他的功劳,但是却不是全部,至少连一半都占据不了,最多也就是两成。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工钱,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天津商市,这座整个北方仅有的靠海的商市,当他被大昏君钦点为商市以来,整个北方的勋贵、豪商都云集于此,就连一些小商小贩都云集了过来,这就一下子让商市的轻壮短缺了起来,是以很多商行、商会都在抢夺流落到天津以及附近的轻壮。
现在很多轻壮一看某个工地、商行开出低于一两银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大昏君当初定给运河衙门和郑芝龙等人的“最低工资”,只是开了很好的头,他最重要的便是开了一个北方商市——天津。
一旁老王却道“你们现在跟以前比,孰好孰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