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两人立即眼前一亮。
“连死人都能救活，这么厉害？”
副校长棒读道。
“前提是保存了灵魂，如果灵魂消散或者被吸干，那就无药可救，就连神都不行。”
苏恩曦摇了摇头。
“那如果……是半死不活的人呢？”
芬格尔身体微微颤栗，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想说格陵兰冰海事件的遇难者？”
苏恩曦看了芬格尔一眼，直接挑明。
“嗯！”
芬格尔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对方会知道自己的过去。
“别人我不清楚，但如果是我们现在要见的那个小姑娘，应该没问题，你们用炼金术将她的灵魂保存了下来，这是个很巧妙的处理方法。”
苏恩曦直率地说道，眼下她占据谈判的绝对优势，只需要亮出手牌就能让对方臣服，没必要将对方逼得太紧。
听到这话后，芬格尔当场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终于颤抖着询问道。
“那位大人也是这么说的么？”
希望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要百般确认，才肯相信其存在。
而面对芬格尔的质疑，苏恩曦也并不生气。
“生命缔造的力量，你们曾亲眼见证过，不必有太大疑虑。”
听到这话，守夜人和芬格尔都沉默了。
他们都想起，三天前龙王苏墨和龙王奥丁一战中，奥丁曾召唤出来的英灵军团。
后来他们通过高速摄像机多次确认过，那不是被空间召唤来的军队，而是由奥丁现场制造的军队，每次被绘梨衣杀死后，都会重生。
毫无疑问，那是跨越生死的力量，而能够凭空制造生命的技巧只有一个，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生命缔造。
如果连已经死去的人都能救活，那救活他们想唤醒的那些人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之前的猜想在苏恩曦这边再次得到了验证，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此生仅有的机会。
眼看电梯即将抵达终点，芬格尔犹豫了一下，然后抓紧时间问道。
“那位大人，他会愿意帮助我们么？”
闻言，苏恩曦摇了摇头，看到芬格尔一改最初的嬉皮笑脸、罕见紧张起来的表情后，她才微微一笑，道。
“那位大人虽然亲近人类，但并不是会无偿给予帮助的善人，他更崇尚的是等价交换，只要你们提供的帮助有对应价值，他自然不介意帮助你们。”
听到苏恩曦这么说，芬格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种回答，比什么坚定的承诺都要可信。
利益的捆绑，是最坚韧不过的信任纽带。
“说起价值，我们刚接收了加图索家族的部分遗产，天谴之剑如今已经已经彻底落入了EVA的掌控，我们能提供的东西多少应该还是有一点用的。”
话音落地，电梯刚好抵达了最深处的目的地。
电梯门打开后，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杂乱无章的空间，数以百万计的电线缠绕着去往不同的方向，古老的晶体管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磁带式的存储器不停运转。
这是一个机房，也可以称为计算机博物馆。
如果说，图书馆控制室的那些高精尖的现代电子元件是诺玛的神经元，是诺玛高性能的来源的话，那这里就是诺玛的脑干。
古老、简陋，却决定了诺玛的核心意识。
越过那些房子大小的机柜，芬格尔来到了一个老旧的控制台面前，掀开了防尘罩，显露出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单色屏幕。
“这里是EVA的真正核心所在。”
芬格尔接通电源，熟练地操作起来，绿色的代码飞速闪过，最后停顿下来。
“EVA的核心命令库？还是拉丁文？”
苏恩曦一直在一旁观看着芬格尔的动作，悄然发动了言灵，所有代码都映照在她的瞳孔之中。
等芬格尔停下后，她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然后随口询问。
“没错，这是专门为她研发的系统，编程语言也是基于拉丁文单独为她创造的，只要在这个核心命令库写下命令，就会成为EVA核心命令库中最强的指令，你甚至可以要求她自毁。”
芬格尔立即解说到。
“也就是说，只要在这里添加命令，我们能将EVA变成我们的东西，权限凌驾于秘党之上？”
酒德麻衣好奇地问道。
“没错。”
芬格尔点头。
没等他继续动作，就被后面的人推开。
“看来，终于到老娘出手的时候了！”
苏恩曦摘下平视眼镜，站到了控制台面前，立即开始敲打起命令行，似乎是在测试。
“等等！我还没告诉你她的编程语言怎么用！”
看到苏恩曦二话不说，就对EVA的核心上下其手，芬格尔一愣，立即试图阻止。
然而——
“这种程度的东西，一眼就看会了，还需要学习？”
苏恩曦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字符，芬格尔惊愕的看向屏幕，发现苏恩曦的命令行居然完符合程序语法，风格甚至还异常简练。
这可是EVA独有的拉丁文系统，她居然看一眼就会了？
看到芬格尔惊讶的样子，酒德麻衣见怪不怪地说道。
“别担心，她属于技术死宅，编程和拉丁文都属于她的拿手项目，不会把你女朋友弄坏的！”
“可话虽这么说，你用力轻一点啊，EVA的键盘都被你敲坏了！”
芬格尔苦着脸看着动作豪放的苏恩曦，想要阻止又不好开口，像极了忍气吞声的苦主，眼睁睁看着黄毛对自己女朋友上下其手。
看到芬格尔这倒霉催的样子，酒德麻衣饶有兴致地问道。
“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虽然我们这边这位不像奥丁那样，和你有深仇大恨，但毕竟也不属于人类的阵营，你为什么会接受和那位大人合作？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和魔鬼做交易，出卖的是自身的灵魂，这是浮士德的诗，也是亚伯拉罕血契的告诫。
而听到酒德麻衣的话，芬格尔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苏恩曦那边的糟心画面，回过头来看向这位忍者小姐。
“美女，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和魔鬼交易并不可耻。”
他以异常平静且坚决的口吻补充道。
“可耻的，是没有换一个好价钱。”
至于代价，如果只是付出区区灵魂的代价，就能复活自己的爱人的话，这根本不是问题。
而以不像自己的风格说完这话之后，他又苦着脸看向苏恩曦那边。
“姑奶奶你输完了没有，这种老机子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听到芬格尔的哀嚎，苏恩曦潇洒地摆摆手。
“别急，很快就好了！”
数分钟后，当着芬格尔的面，调试完所有命令范围的苏恩曦，在EVA核心命令库中下达了最高指令，通过多重验证方式，在EVA被限定为最多一人的最高权限中，写下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苏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