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信息他唯一感知到的，就是下雨了，不知是夜里还是白天，反正玻璃被雨水敲击的乒乒乓乓。</p>

人一旦长时间睡觉，也不会感到很饥饿，可会因为稍微缺氧而陷入一种连环梦，让人分不清真假。</p>

在这串连环梦中，莱阳去了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好像是南方，在一座很像西安的城市里扎根了。</p>

做什么工作的不太清楚，但清楚的是，梦里他认识了一位姑娘，长得很像恬静，但又不叫恬静。</p>

她喜欢茉莉花，并没听过白玉兰。</p>

在那座城市边缘有一条小河，她会带莱阳去水流低凹处野炊，两个人坐在浅浅的草滩上，莱阳弹吉他唱歌，她就托着下巴仔细地听，时不时鼓掌。</p>

河水因为很浅，有各种石块浮现出来，有的很光滑，颜色很深，有的则白一块黑一块。他们也会偶尔放下吉他，将裤管子挽起，光着脚丫踩过这片石头，去往河水的对面，在那边，盛开着一片茉莉花……</p>

这真是一场梦。</p>

城市是虚幻的，人也是，莱阳醒来后什么都不存在了，也不会有哪个南方姑娘在等待，不会！</p>

当他推开屋子出去后，发现杭州的确是雨天，明明是下午三点多，可整个天都好像要变黑了。</p>

烟雨蒙蒙，还有些冷。</p>

李点从隔壁房子出来扔垃圾，看到莱阳后眼珠子都瞪大了，挠头问道：“呀！你什么时候回来了？”</p>

这一嗓子惹得袁声大、宋文都先后推开了屋门，于是在雨水滴答中也相继问道。</p>

“还以为你丢上海了呢？什么情况啊？”</p>

“阳哥？！你回来几天了？”</p>

“说话啊！哑巴了？”</p>

“……”</p>

在莱阳去上海后，李点和袁声大也把情况给宋文说了，所以晚间，四人坐在李点屋吃火锅时，大家都好奇地等着结果。</p>

但莱阳那低沉的模样，也基本传递出了信号，所以袁声大几人也由最开始的催促，逐渐到等他开口。</p>

在等待过程中，他们也以聊天的形式说出了李良鑫的离开。</p>

是的，李良鑫走了，从那晚吃完饭后，隔天就搬走了。</p>

各种分析后，三人又停下来看着莱阳，只见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p>

袁声大沉不住气了，将他筷子直接一夺，让莱阳别装得这么深沉，搞得大家都担心得要死。</p>

莱阳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三人道：“我想静静。”</p>

话落，他又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以后想安静的生活，其他的事，我真的没有能力和精力再去碰了。”</p>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下来，只剩下火锅声，咕噜噜地在屋内响着。</p>

屋外，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谁都没有发现的是，院中有一只小葫芦，在这场雨夜里率先长成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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